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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四十章 头颅(加更三合一)(2/3)

陈易目光迷离,正想这里挠挠,那里掐掐。

然而,就在那端着汤的女子快要靠到陈易身上时,异变陡生。

“哇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啸毫无征兆地在陈易身后响起,紧接着,一个披头散发、面色惨白的“女鬼”猛地从陈易背后的墙壁里穿了出来!

东宫若疏的舌头伸得老长。

“鬼啊!!!”

方才还巧笑倩兮、风情万种的美人们瞬间花容失色,茶水哐当一声摔在地上,果盘也打翻了,琵琶弦嘣地断了,两眼翻白,全都晕了过去。

房间里瞬间只剩下陈易,和一脸得意的东宫若疏。

“哼!”东宫若疏叉着腰,飘在半空,“想勾引你?没门儿!有我在,看她们还敢不敢来。”

陈易揉了揉被尖叫声刺痛的耳朵,无奈地瞥了她一眼:“……你下次吓人,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?”他走到桌边,自顾自倒了杯凉茶,对满地狼藉视若无睹。

东宫若疏瞥了他一眼,苦口婆心道:“你赌成那样,犯大错了,可不能再犯错了。”

陈易扶了扶额,于是把情况好一番给她解释。

东宫姑娘眼睛一亮,道:“你这么聪明啊?”

“谁像你这么笨?”陈易不住道。

“瞎说什么呢,”东宫姑娘顿了顿,“我很有智慧。”

陈易沉默片刻,“大智。”

“当然。”东宫若疏骄傲地挺了挺本就值得骄傲的胸膛。

哪怕成了鬼,她也婀娜多姿。

接下来的几天,陈易仿佛真的沉溺在了这温柔乡里,他白天去赌,晚上便包下靠窗的雅座,叫来最好的酒,听着靡靡之音,看着楼下舞姬扭动腰肢,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。

他眼神迷离,举止豪放,不时拍桌大笑,甚至醉醺醺地对着空气说话,甚至跟空气拌嘴。

旁人议论道:“这是赌疯了!”

这一晚,陈易似乎喝得格外多。

他拎着半空的酒壶,踉踉跄跄地走上二楼回廊,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。

他走多了一层楼,醉得实在撑不住了,身体一歪,重重地靠在了房门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
“呃……开门、开、开门……”他一边打着酒嗝,一边用力拍打着门板,声音含混不清,“小、小美人儿开门,陪爷、陪我再喝一杯……爷我有的是……银子……”

本来小有动静的门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
似乎里面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。

陈易重重把门一拍,怒声道:“李姑娘!就接待别人!不待见我是吧!”

许久后,门内传出一点回应:“大人,你走错房了……”

“没走错…我陈明没走错……”陈易贴在门板上的身体微微绷紧,仍旧醉眼朦胧,口中含糊叫嚷着,甚至用脚踢了踢门,“开门、快……快开门,李姑娘,我瞧见你进去了……”

门内似乎不愿惹是生非,一道女声响起,便顺着赔笑道:“陈大人…总得有个先来后到,您可以去找别的姑娘。”

“怎么可以接别人,不可以接我?”

“陈大人见识的东西多了去了,只怕你瞧不上我们这点本事。”

“瞧得上,我没什么见识。”

“陈大人给官府当差的,为什么会没见识呢?”

陈易道:“我处男。”

“………”

任凭陈易快把门敲烂,都久久没有回应,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
通过剑气,陈易扫视了里面的景象,三男一女,三个人修为都在六七品间,看上去都不像汉民,更像是哪处土司寨子出来的,而那位最老的有四品境界,观其着装像是纳西族,

………………

日头高悬,管事才把陈易从宿醉中拍醒,他哈欠连天,揉着惺忪睡眼,脚步虚浮地晃到岩坎面前,身上还带着隔夜的酒气。

岩坎看着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,脸上堆着笑:“陈兄弟,时辰差不多了,该上路了。”

堆笑间,眸里掠过一丝鄙夷,王府看似势大无匹,内里却连止戈司也是这般货色,中看不中用,但如果不是这样,此人又怎会为他们所用,想到这一点,他笑得更热情了。

岩坎引着陈易来到一辆蒙着厚毡的马车旁。

车辕上坐着一个精悍的汉子,正是楼上那四人中的一个,眼神警惕地扫过陈易。

岩坎拍着车辕:“陈兄弟,都打点好了,你跟着这位车夫大哥,过关时亮个相就成,一路顺风啊!”

陈易含糊地应着,目光不经意扫过车厢,厚重的毡布遮挡下,三股熟悉的气息沉凝其中,正是那苍老声音的主人、冷厉女子和另一个粗嘎男声。

车夫加上车厢里的三个,三男一女,齐活了。

马车吱呀着驶离歇马坪,碾上古老的茶马古道,两侧山势陡峭,林木蔽日,狭窄的路面布满深深的车辙和马蹄印。

雾气在深谷中缭绕不散,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兽啼鸣,更显幽深寂静,车轮压在泥路上,发出单调的吱呀响。

行至一处险要关隘,有戍卫阻拦,马车停了下来,等待关司核查。

“停车!检查!文书!”

关司板着脸,车夫递上通关文牒和货物清单,他没有急着接过,而是给一旁卫兵递眼神,卫兵心领神会地翻开清单,又探头想撩开车厢毡布查看。

关司是边关一带的重职,职掌关卡之出入往来,察验商旅货物,稽征税赋,遏制私枭,稽查奸细,正因如此,管的越广,油水越多。

陈易这才慢悠悠地从车辕另一侧跳下,掏出那块黑沉沉的止戈司腰牌,往关司眼前一晃,声音带着点宿醉后的沙哑:“止戈司公务。”

腰牌上的兵刃图案透着煞气,关司脸色微变,直接叫停了麾下卫兵。

他立刻站直了身体,态度恭敬起来:“原来是王府的大人,何不早说,下官失礼失礼!放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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