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了?”陈易一时满头雾水,下意识寻思自己并未做过对不起闵宁的事。
“没怎么,想起你方才的几招,剑法有点…邪乎。”闵宁如此说道。
见她并非诘问,陈易放下心来,觉得她还有别的话要说,便顺着话道:“那时剑池里,我悟到有别寻常的剑意。”
“我看也是。”
闵宁对此一笔带过,想问的俨然不是这个,眨了眨眼道:
“你仍是四品?”
她眉眼间有些雀跃。
“我曾到过三品。”
她一下不雀跃了。
一路西行入蜀,闵宁照著雨所言寻觅机缘,夺得传承,武道境界可谓突飞猛进,短短数年便入四品,这是往日不可想象的,女侠难免豪情万丈,以为再见时,不说可以慑服陈易,也足以分庭抗礼、敲山震虎。
人算不如天算,他竟然已见过更高的风景。
“…你曾到过三品,这是什么意思?”好一会后,闵宁才问道。
“说来话长,还是不说为好,太过曲折了,而且有些天机也不能泄露给你。”
听他这般敷衍,闵宁虽有不满,但也没有追根究底。
她从来信他。
比起闵宁的信任,陈易倒有些奇怪,自己突破三品,领悟到剑成天地,她那时不是在场么,怎么一无所知的模样?
莫非剑池时自己初初跻身,她那时眼界有限没看出来?
闵宁并未追问陈易的剑意,她有她的路要走,他也一样,问过后难免对比,一对比便容易叫人徒增烦恼。
比起这个,自上次分别以来,她有别的更想问的事。
“陈尊明。”
“嗯?”
“你那时…”闵宁有些犹豫,又有几分难以出口,但还是出口道“……是不是趁我昏过去…来了一回?”
著雨:“……”
陈易满脸古怪,反问道:“我有这么卑劣吗?”
“噢,那许是我做梦了。”闵宁喃喃道,“倒是奇怪,我不常做梦。”
周依棠默默松了口气。
“你太想我了,”陈易嬉皮笑脸道:“这就不奇怪了。”
“这怎可能。”闵宁嗤笑出声,早已习惯他没脸没皮。
武道攀至四品,虽压不了他一头,但能与他齐平,也不必像京城时般露怯。
陈易凑近过去,许久未见,忽然又相逢,一时下尸蠢动。
小别胜新婚。
“闵月池,我们寻处地方让你美梦成真?”
他还是那么轻浮无礼,闵宁轻挑柳眉,反倒不想让这色中饿鬼得逞。
“我倒不这么想。”
陈易拽向她的手,闵宁敏锐避开,顺势旋身抽剑,剑锋直指陈易。
她眉宇间尽是洒然的英气。
闵女侠勾嘴一笑,道:
“你打赢我再说。”
……
不消多时。
闵宁顶着个小黑眼圈,仰起头一个劲地灌酒。
剑柄撞脸上了。
陈易满脸歉意。
说实在的,两个武夫切磋交手,一个不留神,有点小摩擦小伤极其正常。
而且陈易走火入魔后跌境,同样是四品,就更不好留手,而他也天生不愿向人低头。
“我不生气。”闵宁灌完一口后平静道。
“我信你。”陈易凑前了些。
“刚才你那几招,着实让我有点有力没处使,技不如人,但我之后就会赶上你。”她一字一句道。
“肯定赶得上我。”
“你知道便好。”
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?”
闵宁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,她伸了个懒腰,瘫洞窟的墙上,
“累,你想折腾死我吗?”
“我轻一点温柔一点。”陈易倒是一脸假惺惺。
闵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,却无可奈何地让他慢慢揭起衣衫,
“狗官……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