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彦把香炉放下,以示尊重,双手按在了膝盖上道:
“好!”
“那我要的东西呢?”
赵彦缓缓透底道:“我们砺锋阁不会再帮忙隐瞒孤烟剑的下落。”
“好,那我以宴客之名请他过来,你们就以仰慕英雄豪侠之名赴宴。”
姜尚立随手抛出令牌,赵彦接在手里,随后放到义女的手上,
“这块令牌,喜鹊阁的人一看到,就知道你们是合作的,不会对你们出手。”
迷魂蝶巧笑嫣然,捧着喜鹊阁的楠木令牌打量了一番,随后抛去了个媚眼。
姜尚立看都没看,直起身子,大步离去。
县令宽阔的后背展露在赵彦眼里,赵彦指尖微动,习惯性推演出三种杀路,
可见姜尚立单手负后,便知三种杀路都一无所成。
“好警惕的功夫。”赵彦道。
警惕是一个杀手最大的夸赞。
一生踩过多少背有刀伤的尸体,赵彦已数不清了,但这姜尚立每一次来,都让他有种无法一击毙命之感。
这县令,藏得太深。
“要提防啊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回客栈的路上。
小巷里,陈易回过头,就能看见陆英鼓起来的脸庞,玩心大发地戳了下。
陆英如遭雷击道: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陈易笑道:“我是她侄子,你是她徒弟,亲如母女,我们也算是亲戚,碰一下怎么了?”
“算是自然算,”陆英警惕道:“可伦理纲常,不是让你这种色鬼更兴奋吗?”
“你说对了,我是色鬼。”
说着,陈易就玩心大发,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!
“我、我、我是猪,你不能动手。”
说着,陆英慌得晃了晃脸上的面具,
“你、你难道稀罕母猪吗?”
“骷髅我都要,更何况是…”陈易玩闹地捏了捏她面具下的鼻子,“一头小母猪。”
陆英打了个寒颤。
都怪自己耍一时之气,本来人家都不稀罕自己的,这下糟了,人家稀罕了,不仅稀罕,还编排出一个故事来套自己身上。
而眼下孤男寡女,巷子里前后无人……
陆英害怕了一阵,只是很快,她冷静下来道:“你不敢。”
“我为什么不敢?”
“你是凡夫俗子,凡夫俗子都有不敢的事。”
陈易挑了挑眉道:“你瞧不起凡夫俗子咯?”
“我瞧不起你。”陆英哼了一声道。
这副模样,让陈易想起了谁。
殷惟郢,仍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,她是多么出尘绝艳。
一口一个凡夫俗子,一句一个长生大道,最后还不是……
陈易笑道:“曾经有个仙姑一样瞧不起我。
只是后来嘛……
结果大家都知道了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陆英瞧着他道:
“你成了她鼎炉呗,好可怜啊!”
陈易:“……”
他一时不知是哭还是笑,只能板着脸同意道:“是啊,好可怜啊。”
“可怜人。”
“老可怜了。”
“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。”陆英正了正脸色道:“你知道你为什么可恨吗?”
陈易想了想,自己确实是个经常被女子恨来恨去的人,便问道:“你说我哪里可恨?”
陆英有些怜悯,神色严肃道:“你靠近些,我告诉你,你也不想老被别人恨吧。”
陈易就靠近了些。
陆英一下把猪脸面具反戴在他脸上:“哈哈哈,因为你是猪!”
陈易大怒,想抓住陆英,可陆英已经蹦着跳了起来,飞似逃出小巷。
山同城内,二人一追一逃,摇晃的青石板被踩得咯咯响,一路可见尘土飞扬,他们在大街上穿梭过来,穿梭过去,差点连路边的摊子都掀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