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不明所以,并没有发觉迹象,直至残月之上浮现一个黑点。
背海桃凝视黑点,看清瞬间,猛松一口气。
没事。
人没事!
无论大功小功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
梁渠固然厉害不假,可对于用他的人而言,同样是一把双刃剑,上一位大顺天才折损在南疆的情形历历在目,还死的那么荒诞,这要是再断上一截刀尖,势必仕途不保!
现在看来,显然不止,兴义侯带回来了最后一个好消息。
万众瞩目之下。
黑点渐大,从天而降。
轰!
苍龙落地,溃散成风。
旌旗猎猎,呼啦作响。
梁渠一手提拎半拉晕厥宗师,一手抛下渗出鲜血的黄皮袋。
「胥将军,幸不辱命!」
黄皮袋散开,露出尸体。胥海桃看一眼黄皮袋内的残肢大小,掐动手指,立即推算出大致人数。
七到八个!
居然那么多?
不止胥海桃,营地内天人宗师,籍炎宇等人全看了出来,瞳孔放大,暗暗咋舌。
了不起。
情报上第二据点最难,有足足十二人以及二十四煞存在,且实际遇上,难免会多出几位,说十二,保险有十五、十六,换言之,梁渠一人成队,凭一己之力,灭了一半!
虽然战果不及其余两队,可论及彪悍程度,比他们任何一队都要强。
「可惜,此行没能见到二十四煞—」梁渠面露惋惜,提起半拉宗师的一只脚,「估计情报不太准确,有延后性,不过我抓到一个活口,晕死了过去,不知对局势上有没有帮助。」
还有活口!
众人再惊,方才注意到梁渠手中之人残存呼吸。
哪怕没有二十四煞在据点,今日这战绩也足以惊骇世人!
先北庭,再南疆。
这是要南北打个遍啊?
「无妨,无妨!豪杰气吞白凤髓,高怀毗饮黄羊血,料想就是有那二十四煞,也会是兴义侯的枪下亡魂!」
三队三胜,战果超过惊人的二十之数,胥海桃本就红润的面色再深三分,几成枣红,刺猬头发颤一颤,再忍不住放声大笑,「记功之事不急,我已命人烹牛宰羊,料想快好,诸位入座,诸位入座!」
「忙活一晚上,正好有些饿。」
「那诸位赶紧,我让人先」
「兴义侯,您手上这个活口,能不能容我一观?」
嗯?
热烈的氛围被打断。
众人转头,发现说话的是围住兽皮袋,手持画册,清点军功的近卫。
「咕嘟。」
近卫喉结滚动,突然被那么多宗师看着,他心中有几分害怕,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,因为他总觉得,梁渠手上说的那个活口,莫名眼熟——
众人奇怪,看向大将军。
自己的贴身近卫,胥海桃自然了解,不会无的放矢,突然来上这么一出。
「兴义侯,你看这——」
「看看又有何妨?」梁渠失笑,将半拉宗师甩过去,「说来这个人有几分本事,算是据点里最厉害的两个之一,你要是认识,说来我听听,省得被俘还当个无名之辈。」
「多谢兴义侯!」
近卫惊喜接过,拨撩开宗师头颅上,因沾满血液而发黑板结的头发,展露出脏兮兮五官。
手掌扯住袖子用力擦动,怎么都擦不干净。
近卫立即解下腰间水壶,当头浇下冲洗,抹去污渍。
宛若剥开苞米,手上人脸愈清晰,心脏跳动愈剧烈。
半响。
心脏刺穿。
近卫瞳孔剧烈放大,张大嘴巴冒气,脸涨紫红。
「怎么了?」
「是,是咒煞羿智!」
梁渠一愣,摩下巴:「还是个复姓?名字听起来怪怪的,他很出名么?」
近卫:「..—..”」”
胥海桃:「..—.
营地宗师:「.....”
籍炎宇几人没发觉不对。
他们初来乍到,虽对南疆高手有了解,但没有深深刻入脑子里,听到想到,又被梁渠一打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