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一行人前往李阀所在的巨舶,宋玉致跟单婉晶两人盛装出席,两女皆是打扮得明媚到不可方物。
素素成为宋玉致的临时婢女,替她整理装扮着服饰跟妆容,素素望向铜镜里的少女,由衷赞叹道:“真美啊!”
“指定要将陆公子迷住的。”
宋玉致的耳根微红。
当初在岭南宋阀的小公主,是个并不特别在意妆容跟形象的人,可这几日的她却主动找到素素,进行梳妆打扮。
少女心思,昭然若揭。
当宋玉致看见同样装扮美丽的单婉晶以后,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自然而然来到陆泽身边。
而后...
主动搭上他的胳膊。
“走吧。”
“带你去见见我的那位好闺蜜。”
今日李阀的宴席相较于昨天那场,则要更加盛大,而李阀大小姐李秀宁也没有如昨日那样姗姗来迟。
原因很简单。
今天的客人并不一般。
当东溟夫人单美仙出现在舱厅内的时候,整个舱厅仿佛都黯然下去,在李世民身旁的裴寂更是不由止住呼吸。
世人皆知东溟夫人容貌迤逦,却极少有人能够见到她的真容,因为平日里的单美仙都是以轻纱覆面、遮掩真容。
今日以真容出席,着实是少见。
而当大部分人的目光被东溟夫人吸引之时,李秀宁却望向许久未见的好友宋玉致,以及她挽着手臂的那个男人。
“玉致,好久不见。”
“秀宁,好久不见。”
李世民同样是抬眼望去,眼神里闪烁着莫名之色,而后便开口跟众人介绍起来在他身旁的裴寂跟柴绍。
“这位...想来应该就是陆兄吧?”
“玉致。”
“难道不跟为兄介绍一番吗?”
众人目光齐齐汇聚在陆泽身上,宋玉致依旧挽着陆泽胳膊,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:“陆泽,我的未婚夫。”
尽管李世民跟李秀宁他们都提前知晓宋玉致婚约的存在,但今日亲耳从她口中得知这件事情,还是难掩震惊。
尤其是李秀宁,她自幼跟宋玉致相熟,两女关系十分亲密,却从不知晓宋玉致竟然还有着位未婚夫。
李秀宁深深看着陆泽,开口询问:“不知陆兄出身哪里?我跟玉致认识这么些年,竟都不知她竟有婚约在身。”
“在下出身寒微,不值一提,幸运得阀主垂青,方才能够跟玉致能走到一起,算是个半上门的女婿。”
此话一出,柴绍以及裴寂等人望向陆泽的眼神隐隐泛着不屑,门阀士族等级制分明,而上门女婿最是为人不齿。
陆泽对这种目光毫不在意,昨日的寇仲跟徐子陵想来就是因为抢夺账簿的任务失败,遭受着相同的白眼冷待。
很快,众人便陆续落座。
李秀宁本还想要试探陆泽,但却被宋玉致给挡回去:“秀宁姐,你对我未婚夫似乎很好奇嘛。”
柴绍在旁边,面色有些不太好看,李秀宁也没有想到好友的反应竟然这么大,解释道:“当然好奇。”
“毕竟我这准妹夫可是在鬼啼峡击败宇文化及的男人,北地江湖今日还都流传着关于那一战的传闻。”
陆泽看向李秀宁,微笑道:“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而已,宇文化及被罗刹女傅君婥所伤,这才被在下侥幸胜过。”
陆泽很是谦虚。
李秀宁见身旁柴绍面容难看,知晓不方便再打探陆泽的情况,以茶代酒对着陆泽遥遥相敬。
不久后。
正席终于开始。
单美仙直接对李世民诘问道:“今日我东溟派收到消息,说是那夜盗窃账簿的两名匪徒,竟然登上李阀的船。”
“是也不是?”
李世民眉头微微皱起,刚想开口回答,只听见身旁裴寂便率先道:“这自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。”
“夫人莫要听信这种谣传。”
单美仙没有开口,只是继续望着主座之上的李世民,后者则叹了口气,还是选择跟东溟夫人吐露实情。
“那两人...”
“确实是李阀派遣之人。”
“还请夫人见谅,家父如今仍困顿于隋臣旧情,我想要用这本账簿逼迫父亲认清现实,早作打算。”
说罢。
李世民还转头望向裴寂:“世叔不愿世民为难,但这件事情确实是李阀有错在先,不可一错再错的掩饰实情。”
不得不说,李阀二公子的为人处世真是滴水不漏,以坦诚相待请罪,同时还能替身边的裴寂找到个合适台阶下。
陆泽微笑道:“既然如此,还望李公子能够将账簿送还,这账目毕竟事关东溟派跟各大豪阀的兵器交易明细。”
“对李阀而言只是造反的火线,但却会毁掉东溟派的百年信誉,乃至引起各大豪阀、士族的仇恨。”
陆泽太擅长攻心,所以他仅仅用一番话,就将李世民刚刚以坦诚之心构筑出的自责局面给瓦解掉。
这件事情的本质是盗取,是李世民想要用账簿逼迫性情犹豫的亲爹造反,而背后付出代价则是东溟派。
李秀宁她性情聪慧,隐约间感受到宋玉致这未婚夫不简单,而且对他们李阀似乎并不亲近。
李秀宁作好奇状,询问道:“不知晓陆兄跟东溟派是什么关系?似乎是关系匪浅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