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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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勇带人将渡边别墅里的人,包括野藤全部带了回去。
他坐在车上,接到傅新好电话,打了个手势让人去绕了个远路,这才到了傅新好的办公室。
他敲敲门,得到准许后进去,把兜子放到旁边茶几上,转身向男人鞠躬。
“老大。”
傅新好抬起头,鼻子嗅了嗅。
“不是我说的那家?”他皱眉。
“抱歉老大,今儿早上那家没开门。”
傅新好站起身,走过去打开袋子。
阿勇向他禀告情况:“阿容少爷没杀一个人,全部打晕绑起来了,”得到傅新好回应,他继续说,“里面的人有野藤,老大,我们……”
“让他跟渡边走。”傅新好坐到茶几前的沙发上。
闻言,阿勇吃惊:“可是老大!那个野藤以前给我们造了很大麻烦,而且他竟然……”
他咬牙切齿:“禽兽不如!!!”
黑帮头头抬眼看了他一眼,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就算把他送进派出所,没有犯罪证据,渡边也有办法把他弄出来。我们自己留着还浪费一口饭。”
“那就杀了他!”
“留着比杀了有用。”傅新好举起一次性筷子。
阿勇忿恨地握紧拳头,转身准备执行老大的命令。
他打开门,在门口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恭敬的说:“老大,关于阿容少爷,他好像有些……”
“仁慈?”傅新好接下话。
他哼哼一笑。
“邹容强大到能够独自一人应付一切,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却不如他自己想象的那般强悍。他在这里只看到了浮在于世的表象,可爱天真,”傅新好这么说道,“可是,如果拿着你给他的那把手枪,终有一天他会扣响扳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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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从渡边的腋下流出来,顺着和服掉到地上。
邹容这一枪打偏了。
渡边震惊的看着他,吸了口气猛地一阵咳嗽。
邹容扔掉手枪,欺身上前拽住渡边的衣领,闪着荧光的刀刃直接横在他的脖子上。
“你!”渡边眼前发黑。
“你不是很想碰到它吗?”邹容问,“现在近距离接触怎么样?”
渡边胸口起伏,不住发抖。
“放开我!”他厉声尖叫,咳嗽道。
邹容充耳不闻,他继续说道:“我听说死过一次的人都很惜命,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渡边先生一定也是这样。”
渡边闭上眼睛,手杖倒在地上。
邹容握着刀柄的手收紧。
这时,渡边一直僵持不动的手下突然扑上来。
邹容一惊,反手挥刀震开欺身而上的两人,却不想被松开的渡边没有了拐杖歪了一下,向妖刀的方向倒去,邹容来不及抽刀。
利器穿透躯干的声音异常刺耳,妖刀插/进了渡边的胸膛,刀身荧光闪了闪,熄灭了。
邹容瞳孔发散。
渡边瞪圆眼睛,嘴角溢出鲜血。
他的喉咙上下动了动,枯树般的手慢慢抬起:“刀……”
邹容手脚冰凉,脑袋此时一片空白,他在渡边碰到妖刀前抽手。
没有刀作支撑,渡边瘫软倒地。
当阿勇带人过来时,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。
他站在门口看了眼邹容,走进去确认渡边真的死了之后,立刻指挥手下处理好现场。他则随手擦掉沾上的血,走到邹容身边。
邹容靠在墙上,靠着妖刀才撑住自己,渡边尚存的两个手下被他打晕扔在角落。
“阿容少爷。”阿勇恭敬的叫道。
邹容的喉结动了动,好半天才发出声音:“勇哥。”他嘴唇发干,声音沙哑。
“渡边芳则死了。”
他知道。
邹容眼球僵硬的动了动。
眼瞳涣散,肢体僵硬,失血量过大,是个人早该死了。他第一次杀死一个人,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动了手。
“我……”
阿勇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,说道:“老大说,您在我们的世界只看到了浮在于世的表象。”
“可我们三升会所在的这个地下社会并不像您想象的那么单纯,”阿勇说道,“有的时候,确实需要杀人才能解决。”
邹容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他可以理解。
邹容咽了咽口水,直起身,妖布缠绕上刀身。
“我去找傅哥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