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要死啦。这是谁啊,简直是扰人清梦。”我嘀咕着从被窝里爬起来,迷迷瞪瞪的走到一楼去开出门。
一只细长枯槁的手突然贴在门玻璃上,我吓了一跳,人一下子就清醒了,是上次那个抱着坛子来的婆婆。
她抿着嘴朝我乐,瘦小的身体隐在宽大的黑袍下,怀里依然抱着那个漆黑的大坛子,消瘦纤细的手臂紧紧搂着它,丝毫不费力的样子。
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,梅男子终于醒了,趿拉着一双人字拖,睡眼惺忪的走了过来。
门还没开全,那个婆婆就很急切的挤了进来,朝梅男子举起那个大坛子,咧嘴露出一口黄牙:“我已经老了,留着它们也没什么用了,我要卖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