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夫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:
“她只是被钝物所击昏倒了,除此之外并无大碍。我说你这个做相公的,生的人高马大、虎背熊腰,一看就知道力大如牛。你这娘子年幼又稚嫩,娇滴滴的,虽然丑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对她这么狠吧?”
“……”
昙论无语地看着那大夫,沉默片刻,只得给了他一小块碎银子,谢过了把大夫打发走了。
这丫头既然没有中蛊或者邪术,那么她就不可能是被什么人迷惑了心智控制住了。
她一定要嫁给自己是什么原因呢?
要说自己一个穷光蛋,家徒四壁,只有烂命一条,这丫头应该没什么好贪图的。她到底要干什么呢?
昙论正纳闷地盯着床上昏迷着的苟小珠满心疑惑,却突然听见院门外,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声:“专治各种疑难杂症,专解人间一切疑惑。”
昙论听见这个声音,不由得走出门去一看,只见大门外面,有个举着算命幌子的白衣先生,正笑吟吟地停在他家门口。
“你这算命的,来我家门口做什么?”
昙论一向不怎么相信江湖术士这种骗人的鬼把戏,虽然人间有术士,但是他知道,真正的术士们从不肯轻易给人算命。只有骗子才会到处吆喝以此为生意。
“这位相公,山人东海君这厢有礼了。我见你红鸾星照,印堂发亮,虽然还有孤寡星照命,主有丧事在身,但是亦有因祸得福的意外之喜。故特来恭喜道贺。”
那算命先生带着亲切的微笑,眼神半眯,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却气质超群,清淡如茶;很有强烈的亲和力,让人见了,即便是满腔怒火都不由得气先消了三分。
昙论见他言之有物,不像个素日里那种普通的神棍骗子们,脸上的冷傲防备之色不由缓和了许多,想了想才道:
“你说的也差不多。不过不准。我的喜事马上就要告吹了。没什么好恭贺的。”
“哦?莫非那小娘子不合相公的意,所以相公不打算要她?”
东海君一直神秘地微笑着,语气平淡的却好像在聊天,一副他什么都早已知道了的神情。
“这倒不是,我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鬼,有个女人肯嫁我就是祖上积德了。怎敢嫌弃,只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昙论却突然不说了。
“只是什么?”
东海君的笑脸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让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像是见到故友,想要顺着他的问话往下回答。
但是昙论却只是微微一迟疑,马上像是想到了什么,上前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道:
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其实就是那个背后指使者吧?说!你为什么要派那个姑娘来找我?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他犀利的眼神直逼东海君,杀气逼人仿佛一头下山猛虎。若是换了一般人,都会被这个阵势给吓到了。
但是东海君对此却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笑,仿佛平时聊天般的自在随意地歪着头看着他怒气冲天的脸反问道:
“呵呵,这位相公在说什么呀,山人听不懂。难道相公觉得,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值得山人图谋的宝物,所以才让山人煞费苦心地找来个女子给你下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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