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这颗心灵泄洪他的愤怒,挣脱他人性良知的枷锁,他要杀,要毁灭,哪怕挫骨扬灰在他眼里已不算什么。
顷刻间,团团围在顶层的蝙蝠在这一刻望风而逃,仿佛感受到了毁灭的来临。
萧桐猛地捉住那只玉手,后又在主人惊恐万分地注视下,将手掌压到了倾城宝石上面。
她的手与他的心被宝石隔绝,可她却能清楚感受到那颗心在澎湃的跳动,剧烈地颤抖
“宝贝…对不起我来…来晚了…”萧桐注视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,用颤声与无能的啜泣,努力拼凑出安慰的笑脸。
忽然,萧桐前探身体圈住想要逃的她,用湿濡的舌撬开两排贝齿,忘情索取。
这一刻,两个相貌相仿的男女在唇齿相依,那份至高无上的爱,仿若使天塔豁然不再黑暗,仿若带给地宫山每个虚构的角落那一份祥和,更为它们尘封千年的故事点下了句点。
大厅内,萧桐的巨人像在悄然落泪,大伙注意到这一幕后纷纷聚到人像前,莲影也来到人像前,露痛定思痛的表情。
“他在哪他人呢”季东华第一个吼出声来,仿佛感受到了萧桐在哭泣。
“不是在睡觉吗?”温彩哽咽地说完话后连自己都吓傻了,届时才赫然发现她在落泪。
“温彩你哭什么?”莎木才问完,便被在面颊上划过的滚烫触感惊呆,原因是他也在哭。
陈舞铭哀怨地弯下双眼,啐道:“不知怎么搞的,忽然好想哭啊,有个人好想非常伤心,我能感觉到他好伤心。”
场中从弟子武士到长辈,每个人都流落下了滚烫的泪,还感觉到心头处像压了一块巨石那样喘不过气。
莲影目瞪口呆地望着人像,心如刀绞,面如刀割,而在割痛脸的却是泪珠,她一颗接一颗流落的热液。
故此,莲影心灰意冷,联想到是焚雷害了挚爱,跟着弯腰变作雪狐一闪泪奔出天塔,就此消失。
蓦地,灯箱光束在莲影走后变得忽明忽暗,像是供电不足造成的。
机关门弟子检查了蓄电池。
“电池没问题”大伙哭喊道。
“大家聚到中央来”赫然间,东洋术士站到大厅中央怒喝道。
说完话后他看向离开天塔的隧道轻叹了一声。
于是,在大伙不明思议地聚过来后,术士又对萧桐所遭遇的一切进行了阐述,令他们勃然作色。
“该死的莲影这妖妇”季东华怒骂后便恶狠狠地扫视全场,可却没寻到罪魁祸首的踪迹。
“**这婆娘逃了”
“季先生你冷静些,要发话也请先擦干眼泪。”术士话音虽冷实为慰藉。
几位美人面若灰土,阿俏更感到心在揪着疼,只要稍一联想莲影撞击萧桐的每一下时,爱人该会有多么痛苦,她就哭得越来汹涌,她问术士:“他还好么?”
“好。”术士宽慰的语气不容置疑,虽然明知是在唬弄。
“俏小姐,请把你的卷轴给我。”术士伸手过去。
阿俏没犹豫,随即转身去翻卷轴。
然而,一个调笑的拖长声却在此时传来,从四面八方响起。
“后辈们莫要执迷不悟,你们还是尽早离去吧,延续外八行之香火,让外八行这个被人们淡忘的存在重新崛起,而我会在这里默默庇佑你们。”
众人听后陷入惊慌,而熟知此声的季东华,当场就喊了出来。
“畜生你给老子滚出来”
东洋术士抬起头,连番扫视每一座人像,叫道:“焚雷,在下很想与你较量一番请现身赐教吧”
焚雷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看看你们,无时无刻都还有在中毒的,奉劝你们一句都回吧,为了他这个异类不值得。”
这一刻,东洋术士寻到了焚雷的位置,看向焚雷的人像调侃道:“鬼王我替你感到悲哀,我们中毒是不浅,但比起你的阿谀奉承我们都很伟大,你敢爱却不敢捍卫,你要把人祭给灵穴伤天害理,恐怕到你反悔的时候,就算玩起来,也是玩一具千疮百孔的走肉了”
“幽冥小辈,别以为我让你三分就可以信口雌黄。”
东洋术士拿出了那把拥有初晓之辉的村正,指向人像傲然道:“我的确没有你强大,但我会捍卫我的梦想,哪怕永远不曾拥有。”
“竟敢在我面前亮兵器,不知死活”
话罢后是焚雷的巨人像轰然运作起来。
百米凶物之硕大恐怖,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岳,它脊背一震随后又在众人的逼视下,大踏前行两步,同时还扔掉了那只琼觞。
琼觞被巨大的焚雷丢向众人,使季东华等人无力回天,更猝不及防。
一时间术士挺身而上力挽狂澜,前倾一斩赶在琼觞落地前,将其化作飞灰,但在百米巨人脚下他总归渺小如砂,两回合便被赤脚迅雷不及地踩于脚下。
术士的生死未卜,使季东华一行人认识到了焚雷究竟有多么可怕,小到在人像面前,大到在地宫世界,焚雷都是神一样的存在,想斗过他的可能性有多少,也已诠呈在了众人眼前。
焚雷碾压术士数次后,用它那奉天启命的雕塑面容朝向季东华等残余,居高临下地作出最后通牒,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出口就在那里,希望你们明白。”
“吱嘎”赫然间,又一阵耐人磨牙地巨响传入众人耳中。
此刻,霍铁格与周瑶的人像分先后苏醒,活动过筋骨后纷纷踏出了决定性的一步
“糟了,这还有两个。”一时间活人们目不暇接,不知该防范哪一边才好。
然而,在盘身蜈蚣王蛊运作的刹那,霍铁格却用浑厚的嗓音雪中送炭道:“焚雷,适可而止这句话你该明白,墨天统在自责,宫锦城在咆哮,再错下去你总会听到的。”
焚雷后退一步,发生巨响一声。
它睥睨着左右雕塑,朗声道:“难道你们也想与我为敌?要清楚你们之所以还存在,全都是我个人的功劳。”
话落是墨天统的石像跟着运作。
而宫锦城的苏醒前奏是,人像突然痛苦地跌坐下去,同时双眼赫然红光万绽,使任何人都会清楚读懂宫锦城的心思,那是悔恨,哀怨,要为横死而复仇的红芒。
“啊”果然,宫锦城咆哮了,并且臂端猛兽大鹏展翅,天塔也在为之撼动。
这时,稀疏的塔身扭曲声,由下自上传入萧桐耳中。
同样,震动也让风华恢复心智,猛地推开萧桐哭叫道:“你亲我做什么你凭什么亲我”
嘶吼止不住风华流落的泪,但她没抽回那只在感受对方心跳的手,或许在她眼中这是一种幸福的奢侈。
萧桐爬过去顶住对方的脑门,轻轻地弯了弯唇角,“凭你是我的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