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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49章 我朱雀部,唯君公子马首是瞻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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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们出发那天,全村人送行至山口。他没有去,只在庙门口留下七盏灯,排成一行,如同引路的星辰。

第六十六日,宇宙传来异象:原本沉寂的“信念之河”再次流动,但这一次,源头不再是某一位强者的心火,而是由无数普通人自发点燃的灯火汇聚而成。河流颜色由金转暖白,流淌之处,枯萎星球重现绿意,死寂星域响起歌声。

【‘薪火纪元’正式确立】

【文明韧性评级升至S级】

【自由意志生态实现自循环】

【提示:宿主已完成历史使命,可选择归隐、转生或永恒静默】

他看着天空中的光流,喃喃道:“原来真的可以不用英雄,也能让世界变好。”

第七十日,他病倒了。高烧不退,身体虚弱得连起身都难。村民们轮流照料,端药喂食,守夜陪话。有个老太太握着他手说:“你教我们点灯,现在轮到我们为你守夜了。”

他笑着点头,梦里重回那个雪夜破庙??妹妹躺在怀中,小小的手抓着他衣角。可这一次,门外没有欢宴,没有冷漠的华服之人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群孩子提着灯走来,为首的女孩将一盏心火灯轻轻放在妹妹胸前。

妹妹睁开眼,笑了。

他醒来时,泪水浸湿枕巾。窗外,晨光初现,庙前已摆满百姓送来的灯,层层叠叠,宛如花开。

第八十九日,他终于能下床。拄杖行至村中小学,见孩子们正在排练新剧??《提灯者的故事》。台上,一个小女孩扮演他,穿着仿制的旧战袍,手持木枪,大声说道:“就算我倒下,也会有人接过去!因为光,是从心里长出来的!”

台下掌声雷动。

他躲在角落,悄悄抹去眼角湿意。

第九十日,他决定离开寒脊村,继续向西行走。有人说:“您都退隐了,何必再奔波?”

他答:“退隐不是停下,而是换一种方式走。我还有三十个村子没去过,还有两百个山谷等着第一盏灯。”

临行前,全村人在雪地上拼出一行大字:**您来过,光就来过**。

他深深鞠躬,转身踏上征途。

第一百零三日,他穿越“断魂峡”,遭遇时空乱流。意识被卷入一段陌生记忆??那是某个平行世界中的自己,在取得无敌力量后屠尽所有敌人,建立绝对秩序,却最终发现,整个宇宙再无人敢唱歌、流泪、相爱。因为他太强,强到所有人都学会了沉默。

记忆尽头,那个“他”坐在王座上,望着空荡星河,喃喃自语:“我保护了所有人……可为什么,没人再需要我了?”

他猛然惊醒,冷汗涔涔。

“力量不是答案。”他对着虚空说,“连接才是。”

第一百二十日,他抵达极西之地??一片被称为“终默原”的荒原。传说这里曾是第一个提灯者的陨落处,也是“归零计划”的起源地。大地龟裂,天空灰暗,寸草不生。然而就在荒原中央,竟有一棵孤树屹立千年,树干扭曲如挣扎的人形,枝头却挂着一盏从未熄灭的小灯。

他走近,发现灯下压着一块石板,刻着一行字:

> “吾非神明,亦无伟力。

> 吾唯一愿:不让任何一人,在黑暗中孤独死去。”

他认得这笔迹。那是初代提灯者的遗言,也是他当年在远古记忆中见过的文字。

他盘坐树下,取出那本未完成的书,翻到最后一页,提笔续写:

> “我曾以为,提灯是为了战胜黑暗。

> 后来才懂,提灯是为了告诉那些在寒夜里颤抖的人:

> 你看,我也冷,我也怕,但我还在走。

> 所以你也可以。”

>

> “真正的光,从来不在天上,

> 而在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人时,

> 眼中闪过的不忍与温柔。”

>

> “我不再追求永生,

> 只愿每一盏灯亮起时,

> 都是因为有人想照亮谁。”

写罢,他将书埋于树根之下,轻声道:“故事不必署名。只要有人接着讲,就够了。”

第一百三十七日,他在一座废弃观测站发现一台古老记录仪,竟能接收来自“未来百年后”的影像信号。画面中,地球恢复生机,城市灯火通明,孩子们在学校学习“薪火史”。一位老师指着全息投影中的模糊身影问:“谁能说出这位无名行者的贡献?”

一名学生站起来:“他没有创造最强功法,也没有击败最终敌人。但他走遍最偏远的角落,教会人们:即使平凡,也能发光。”

老师点头:“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选择,一点点改变了世界的走向。”

他关掉仪器,嘴角微扬。

第一百四十九日,他的身体终于走到极限。筋骨衰朽,气血枯竭,连心火也日渐微弱。他知道,凡人之躯,终有尽时。

他在一处山丘上搭起简易茅屋,每日静坐,看日升月落。偶尔有旅人路过,他会讲一段往事,送一盏灯,或只是安静地陪对方坐一会儿。

第二百零一日,林尘来了。

少年已不再年轻,鬓角染霜,眼神却依旧清澈。他带着一坛酒,两个碗,在茅屋前坐下。

“书院都交给你了。”他笑着说。

林尘点头:“八十一弟子各领一方,薪火旅遍布星河。昨天,有个星球全员觉醒心火,只因一位母亲为救孩子,第一次喊出了‘我不怕’。”

他饮下一口酒,感慨:“真好啊……现在的孩子,再也不用等到被人拯救了。”

两人对坐无言,直至深夜。

“你会去哪儿?”林尘问。

“哪儿也不去。”他说,“我就在这儿,等风来,等雪落,等下一个迷路的人敲门。”

林尘起身,将铜铃碎片放在桌上:“它陪着你吧。就算听不见,也能感觉到震动。”

他握住少年的手:“谢谢你,一直相信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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