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渐离再次发问此时的他显得清醒理智了许多,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,都清晰无误的将心中的焦躁显露了出来
李梦然坐在椅子上,端起一杯清茶,轻轻喝了一口,云淡风轻道:“昨天晚上她已经出谷去了”
“什么,出谷去了?不可能,她怎么会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出去!”高渐离一惊,猛然站起身
“冷静”李梦然按掌一压,掌风凝如山岳,将高渐离强行按坐下来,而后道:“雪女姑娘的确是已经出谷去了,就在昨晚,她还特地给你留了一封信”
正要挣扎的高渐离闻言,立刻安静下来
李梦然将信递出,他心急火燎抢过来,打开一看,面色大变,惊声道:“阿雪她说要为死去的诸多墨家兄弟报仇!竟然真的一个人出谷去了!”
李梦然问道:“你们准备怎么办?”
“当然是去找她!她一个人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,我们必须马上把她将回来!”
“小高,我们和你一起去”
墨家四人站起身,便要往外赶,立即出发去找雪女
“等等,你们知道雪女去哪儿了吗?”李梦然的话一出口,又将他们拉了回来
“不知道,信中根本没有透露她的去向对了,阿雪离开之前曾把信交到你手里,那她有没有和你提过要去哪?”
“我只知道她会去找张良,至于具体在哪,则没有消息”
“张良么……好,我记下了大恩不言谢,若能找到阿雪,高某日后定有厚报,告辞班大师,端木姑娘,徐夫子,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,马上离开”
高渐离对李梦然一抱拳,带着班大师三人火急火燎的急步离去
李梦然站在窗前,看着下方,高渐离等人出了藏剑阁便分散开来,各自赶去自己的住所,想了想,突然道:“听雨,你跟着他们一起去,时刻传递消息必要时还可以提供一些帮助”
“是”一名身穿白衣,目光锐利如鹰的青年男子低头应答,快步离去
“消你们能来得及”李梦然远望天际,喃喃自语
雪女曾经在他刚到这个世界,最虚弱的时候救过他一次,尽管早已偿还了恩情,但从感情上来说,他依然不消雪女就这么去送死,所以才会特意在不违背承诺的情况下给高渐离他们一些指点
不过,也就到此为止了
他不是个圣人,甚至算不上个好人若是让他为了雪女不顾大局,冒着巨大的凶险去刺杀嬴政,感情着实还不到那个地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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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后,率先离开的雪女在秦与百越战场附近的某片丛林中见到了张良
“雪女姑娘,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他正将长剑从某个敌人的胸口抽出,嗤的一下带出一泼热血
一身儒衫被鲜血染红,脸上,身上都沾着血迹,眸光森寒,神色冷楷显得杀气腾腾
“难道不是张先生指引雪女来此吗?怎么会不知道?”
见张良如此形象,雪女不禁微微皱眉不是不喜他身上的血污和杀气,而是因为他的形象与之前反差有些大
“艾子房的确知晓,不过没想到雪女姑娘你会来的这么快”察觉到雪女的神色变化,张良立刻收敛了身上的杀气,苦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,建议道:“这里实在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,这副样子也不适合与人交谈,不如先移步他处,等子房稍微打理一下,再谈正事如何?”
雪女点点头:“也好,还请张先生带路”
“雪女姑娘请跟我来”
……
不久,在一处简陋的木屋中,换了身衣衫,洗漱一新的张良与雪女相对而坐
“此处为越人居所,不如市内繁华,多有不便,茶水不佳,不还请雪女姑娘见谅”
张良提起茶壶,亲自为雪女倒茶
“雪女并非娇生惯养之辈,张先生无需如此”雪女满不在乎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沉默品味片刻,便放下茶杯,直接转入正题,“雪女的来意,张先生应该已经知晓吧?”
“这个,子房的确已经知晓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?”
“唉……”张良叹了口气,“不过嬴政遭遇多次刺杀,警惕性极强,近来又未有巡游之举,一直缩在咸阳宫中,急切之间,恐难有出手的机会”
“原来如此”雪女蛾眉微蹙,垂头想了想,又将的目光投向张良,“张先生一向足智多谋,难不成也无法可想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张良微一沉吟,道:“此事,倒也并非是无计可施,只是其中有些事,需要雪女姑娘的鼎力支持”
“张先生有何难处不妨直言为了刺杀嬴政,报墨家之仇,雪女义不容辞”
“那……子房便直说了”张良看着雪女,神色渐渐严肃,缓缓道:“子房听闻雪女姑娘加入墨家之前,曾在燕国飞雪阁驻足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一曲赵舞更独傲群芳,誉满九州,让无数贵族富商为之沉醉痴迷,一掷千金这次,我们就是要在这上面作文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