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……”
‘女’子唤道,“既然此事一时之间,并不能认定是娴妃妹妹所为,是不是应该让她起身?
毕竟,娴妃妹妹也跪了这么长时间……”
仿佛经她提醒,宇文熠城才回过眼眸,淡淡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下的顾绣如,却是冷声开口道: “虽然这件事,尚未有定论,但那染了瘟疫的绣‘花’针,乃是在娴妃你缝制的香囊中出现的,无论是否你的疏忽,这件事,都跟你脱不了干系……”
语声顿了顿,男人似想了一下,“孤就罚你禁足三月,自我反省吧……”
“多谢陛下……”
顾绣如深深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,磕了磕头。
这样的结果,眼下对她而言,已经比她预想的好了太多。
她自然不会在这个关头,再节外生枝。
不过,经此一役,倒是让她又认清了几个事实。
所以,这一番飞来横祸,倒也不完全是没有好处。
想到这儿,顾绣如一双‘精’致的眉眼,眸光瞬时一厉。
因她是跪着,且始终垂着眼眸,并没有人察觉。
听得这样的结果,夏以沫忍了三忍,却是终究没有忍住,冷笑了一声: “看来,诸位姐姐今后再想要送什么东西给俪妃娘娘的话,一定要想清楚了……否则,万一俪妃娘娘用了咱们的东西,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,眼下娴妃姐姐的处境,可就是咱们的下场了……”
她这一番话,当真是为那上官翎雪拉的一手好仇恨。
其他人虽是面上没什么表情,那向婉儿却显然最沉不住气,瞅向上官翎雪的一双杏子眼,便不由的多了几分妒忌。
上官翎雪贝齿轻咬朱‘唇’,兀自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一般。
眼见着目的达到,夏以沫笑了笑。
心底却不知为何,竟殊无半分的欢喜。
宇文熠城沉郁的嗓音,缓缓压在她的头顶: “夏以沫……”
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,但其中蕴着的威胁与警告,却是再清楚不过。
夏以沫抬眸,迎向他迫人的视线。
她突然很想知道,若是她不顾他的警告,口中再多说出一句,对那上官翎雪不利的话,会有什么样的结果?
但这个念头甫一闪过,便被夏以沫压了下去。
何必为了一个几乎没什么悬念的结果,她去自讨苦吃呢?
他对那上官翎雪的维护,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,又何须耿耿于怀的在乎呢?
一念及此,夏以沫不禁觉得有些无趣。
“妾身失言……”
神情恹恹,夏以沫屈膝行了一礼,“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,妾身想先行告退了……”
这样压抑的永和宫,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。
宇文熠城却沉沉望了她许久。
眼底讳莫情绪,变幻莫测。
正待夏以沫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,却听男人淡声开口道: “去吧……”
夏以沫也不啰嗦,转身,走了出去。
不知何时,融融日光,已沉了下去。
空气之中,有阵阵不知名的‘花’香,夏以沫深吸了一口气,却不能让一颗心好受半分。
天‘色’渐晚,暮‘色’四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