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……”
那轻巧的如同鸽子羽‘毛’般的两个字,漫不经心的拂过夏以沫的耳畔,虚无缥缈,又仿佛沉坠似巨石,落在她的心间,‘激’起阵阵不能自抑的轻颤,延伸至没有尽头的远方。
夏以沫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这件事……
而宇文熠城接下来的一句话,也证明了没有那么简单,男人说的是:
“夏以沫,只要你今后乖乖的留在孤的身边,一心一意的做孤的‘女’人……孤可以允你每个月都见那司徒陵轩一面……”
所有的希冀与感‘激’,因为男人提出的条件,而瞬时烟消云散。
“果然……”
夏以沫自嘲的笑了笑,“是呀,宇文熠城,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答应我呢?……”
多么可笑,不是吗?有一刹那,她真的以为,他会毫无条件的许诺她与阿轩相见呢……
狼,就是狼。她怎么能够期待一头狼,会突然变得像一个人呢?
这一刻,夏以沫突然有些分不清,对他,她究竟是愤恨多一些,还是失落多一些。
宇文熠城望着她清丽脸容上,在这一刹那,漫延开来的丝丝悲伤与嘲讽,却惟有一片淡然,“夏以沫,即便你觉得孤卑鄙,孤也要这样做……”
夏以沫望向他,“你也知道自己很卑鄙吗?”
‘女’子不由冷冷一笑,“宇文熠城,就算我答应了你,又怎么样?那也不过是因为我想要见到阿轩,想要救他的‘性’命……难道你不在乎,我是为着另一个男人而被迫取悦你的吗?像你这样骄傲的一个人,难道真的毫不在意这一点吗?……”
她不明白。为什么他明明知道,她的心里有别人,还要‘逼’她做这些事情?他真的如此恨她吗?一定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痛苦,他才甘心吗?
夏以沫只觉心底满溢着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,无法排解,无处遁形。
“没关系……”
她的诘问,宇文熠城却仿佛毫不在意,“或许,一开始是这样,但孤有信心,天长地久,夏以沫,你迟早都会心甘情愿的跟孤在一起……”
男人语声平平,清冽嗓音,一字一句,却像是淬了魔力一般,仿佛一句谶语,预示着总有一天,他此时此刻,所说的一切,会得实现……
夏以沫不禁有些恍惚。她不知道,自己在害怕些什么?怕他说的这一切,在将来的某一天,终将变成事实?还是怕她会真的如他所言,守不住自己的心,彻底沦陷为他的附庸,就像是他所有妃嫔中的任何一个一样?……
单是想到这种可能,夏以沫便觉得不寒而栗。
心头‘激’‘荡’,如同暗流汹涌的‘潮’水,翻腾不息。这一刹那,夏以沫但觉脑海里一片‘混’‘乱’。
“过来点……”
宇文熠城却突然开口道。
“干什么?”
夏以沫有些反应不过来,只本能的有些防备。
“就,过来……”
宇文熠城轻轻地拍了拍身侧的‘床’榻,平静的嗓音里,却满是不可置疑的强硬。
夏以沫不禁瑟缩了一下。白皙得近乎半透明的双手在膝上扣紧,关节处薄薄的皮肤因为用力而紧绷发白,骨骼突兀而光滑。
‘女’子的抗拒与无动于衷,显然将宇文熠城仅剩的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,男人忽而伸出手去,一把钳握住她纤瘦的脚踝,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向着自己身边猛然一扯,犹如猎豹一般灵活而迅猛,而夏以沫就是她亟待捕猎的一只小兽……
夏以沫惊叫一声,然后整个人,就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身躯,狠狠压到了身下……
“宇文熠城……”
拼命的推拒着那压在她身上的健硕身躯,夏以沫试图将他推开。这样暧昧的姿势,让她害怕,也让她不安……
宇文熠城却是轻而易举的钳住她的皓腕,直接将它们禁锢在头顶,动也不能动:
“夏以沫,难道没有人告诉你,不要跟男人搏斗力气吗?”
炽热的呼吸,一丝一缕,尽数喷洒在夏以沫的耳畔,‘激’的她整个身子,一阵猛烈的颤栗。
“宇文熠城,放开我……”
脸容微拧,拼命躲避着男人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,夏以沫却终究难掩声音中的那一抹轻颤。
她微微侧开的清丽脸容,白皙的几乎掐出水来的肌肤,此时此刻,正浮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嫣‘色’,那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,蕴着一层薄薄的水汽,湿润的如同夏日里的一汪清泉,而那一张被她的贝齿狠狠咬着的柔软‘唇’瓣,饱满的‘唇’‘色’,轻轻一咬,下‘唇’间便泛出些许白印,犹如初冬时节,红樱初放……
眉目一深,宇文熠城头一低,一张凉薄的‘唇’,蓦地贴向‘女’子柔软的‘唇’瓣……
夏以沫不知事情怎么突然之间,就发展到了这一步,属于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,一刹那间溢满她的口腔,如此熟悉,又如此叫人心悸……
夏以沫拼命的推拒着这突如其来的亲‘吻’,却徒劳无功。
觉察到她渐渐无力的抗拒,印在她‘唇’上的男人的薄‘唇’,也卸去最开始的强势,渐渐变得轻柔起来……
那样小心翼翼的辗转反侧,让夏以沫恍然有一种,轻怜蜜爱般的错觉,就仿佛她是他唯恐打碎了的一件珍宝……
转眸,夏以沫缓缓望向这近在咫尺的男人,四目相对,她甚至能够从他墨‘色’的瞳底,清晰的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倒影……
就像是这一刹那,他的眼中只有她,她的眼中也只有他,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了一般。
夏以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宇文熠城静静的望住她,然后,忽而将她放了开……
说放开她,或许不准确,他只是,停止了对她的亲‘吻’,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,她的整个人,却仍旧处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,就像是专属于他的禁脔,困在他为她圈出的一方牢笼里,无处可逃。
“夏以沫……”
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,沉沉唤出她的名字,“孤不想‘逼’你……”
瞳‘色’一暗,宇文熠城低声开口道,“但,孤也绝对不会放开你……”
漆黑的房间里,惟有窗外融融月‘色’,透过帘幔照进来,一片影影绰绰的浮光,此时此刻,映进这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瞳底,令那一双古潭般深邃的眸子,亮的惊人,那黑如濯石般的墨‘色’瞳仁,这一刹那,似淬了灼灼的烈火一样,映着他身下的‘女’子,炽热而‘激’烈,像是要就此将她烙进他的眼底,化为一片灰烬,与他融合在一起,成为他的一部分,再也休想逃避一般……
这样的宇文熠城,让夏以沫感到害怕。就像那天晚上一样……不,或者比那天晚上,更加让人心慌……
“宇文熠城……你想干什么?……”
心跳如擂鼓,夏以沫甚至不敢抬眸去看这近在咫尺的一个男人,她的双手,无力的抵在他的‘胸’膛上,试图将他推开,但是,她全身的力气,不知何时,竟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,完全使不上半分劲儿……
贴在她耳垂边的暗沉嗓音,如同爱侣之间不可告人的蜜语一般,伴随着男人滚烫的吐息,一字一句的送进夏以沫的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