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阵风似的走出了醉香楼。
云不染松口气,安抚了一下人心,继续卖货,又忙活一通,总算卖完,带着一包银钱回宫。
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,云不染方才又惊忙,‘弄’出一身的汗,被这冷雨一浇,不由打了个哆嗦,随即便觉头重脚轻,身上的伤口被雨淋湿了,也是灼灼的痛,她咬牙坚持着,好不容易进了宫‘门’,正想着能好好休息一下,却看见宫‘门’口苏景难看的脸。
“云妃娘娘!”他傲慢的叫,“皇上有旨,宣您到景阳宫!”
云不染擦了擦脸上的冷汗,低声问:“苏公公,能否让我回去换一件干衣裳?”
“皇上说了,只要您一到,立马就去,若是去得晚了,怕皇上会不高兴!”苏景面瘫似的无感。
云不染无奈,只得将手中的包袱‘交’给青衣,青衣忙说:“娘娘,别怕,等我回宫,给你捎一件干衣服去!”
“青姑娘当景阳宫什么人都去得的吗?”苏景的声音又尖声尖气的响起来。
云不染斜瞟了他一眼,心里老大的不痛快,想一想,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这个老东西吧?干嘛这么一点情面都不讲?
她冷下脸,说:“苏公公还是别废话了!前面带路吧!”
一到景阳宫,萧逸庭的第二道旨意又下来了,无非‘私’自出宫违反宫规之类的,罚跪一夜。
云不染叹口气,就知道萧逸庭不会轻饶了她,没办法,她不想惹恼萧逸庭。
当初大闹后宫也不过是一计,想威慑众人,令人不敢随意相欺,但在强权面前,她亦不敢太过张狂,毕竟,她只有一个人,要面对的,却是整个皇族。
她晕晕沉沉的跪在景阳宫檐下,地板是冷硬的,风是沁凉的,雨是冰冷的,很快就觉得头更晕了,眼也‘花’了,仍是咬牙撑着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就觉口干舌躁,浑身发烫,心里却一直发虚发凉,再也忍受不住,“咕咚”一声栽了下去。
冷雨哗然。
云不染做了一个梦。
梦见自己又回到特训营了,好像是进行野外生存训练,夜黑如墨,大雨倾盆,她在植被茂盛的原始森林里没头没脑的跑,教官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响:“快点跑,快点跑,只有跑出这座原始森林,你们才不是菜鸟!”
她心里发着狠,大叫:“我不要做菜鸟,我不要做菜鸟!”
边叫边拼命的跑呀,跑呀……跑着跑着,突然看到一张人脸,却是萧逸庭的,白‘色’的冷峻的脸,对着她‘阴’险的笑,“有我在,你永远都是菜鸟!”
她突地翻身坐了起来。
身边有人冷哼:“躺下!”
云不染眨眨眼,难怪她会做恶梦,原来面前真的坐着萧逸庭,正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她。
她‘摸’‘摸’头,问:“我在哪里?”
“‘床’上。”对方回答。
云不染下意识的低头,尔后,迅速石化。
天哪,谁把她的衣服扒光了?
她竟然光溜溜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变态小皇帝的面前吗?
这太惊悚了!
她手忙脚‘乱’的扯了被子来盖,因为动作幅度太大,身上一阵剧痛,这才意识到,雨水把她身上的伤口全都泡开了。
萧逸庭冷叱一声:“活该!”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云不染慌张的问,忽尔又抓头,“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扒光?”
萧逸庭嫌恶的看了她一眼,“你当谁想看你这丑陋的身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