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不染坚定的摇头,泪水却奔涌而出。
南宫烨立在她身后,怔忡不语。
浩‘荡’而寒冷的山风吹过,让人的心里无限沁凉。
云不染简直要颤抖了,她觉得自已是山间一株细弱的枯草,迎风而断。
泪流得多了,头有点晕,心里却又堵得厉害,而小腹处,却传来异样的疼痛。
下一秒,她软软的瘫倒在地。
晕‘迷’。
毫无意识毫无预兆的晕‘迷’。
再醒来时,身边围了一圈人,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,白胡子的老军医正拿着笔,唰唰的开着‘药’方。
见她醒来,众人都惊喜的叫了一声,南宫烨紧紧握住她的手,眼眶通红,云笙紧张的叫了声:“云姐姐,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云先锋,你还好吗?”
“云先锋就是太累了!”
……
“谢谢大家!我没事!”云不染‘露’出疲倦的笑容,看向军医:“我怎么会晕倒?我一直觉得自己壮得像头牛!”
众人哄笑过后又是感叹,‘床’塌之上的她明明弱得像只猫,从来都不曾壮如牛过。
军医沉静开口:“云先锋无大碍,大家都散了吧!”
南宫烨和云笙留了下来。
军医缓缓开口:“云先锋,你有喜了!”
“什么?”云不染倏地瞪大眼睛。
“你有喜了!照脉相看,差不多有一个月了!只是你这段时间太过辛劳,胎像有些不稳,老夫刚开了些‘药’方,请人去抓些安胎的‘药’,以后切不可再舞刀‘弄’枪,要好生将养!”
云不染却只是飞快的算着日子。
一个月,从大婚那日算起到现在,应该刚好一个月了。
或者该这么说,从她和南宫烨在‘花’房“偷情”被人捉‘奸’,到现在,刚好一个月!
她苦笑不已。
这个孩子,来得可真不是时候!
南宫烨看着她,面‘色’沉静。
屏退左右后,他沉声说:“染染,我要带你走!”
“这孩子不是你的!”云不染说。
“这不重要!”南宫烨‘激’动的叫嚷,“刚好一个月,赶得那么巧,除了我和你,所有人都会认为,这个孩子是我的,那么,就是我的好了!我们逃吧,逃得远远的……”
“我们不能逃!”云不染残忍的打断他:“你不要忘了,在萧都,我娘和采薇还在萧逸庭手里,而你南宫世家有多少人,不用我提醒!”
南宫烨沮丧的垂下头:“可是,染染,你有了孩子!不行,我要修书给他,我要让他赦免你,你怀了他的孩子,他理应赦免你!”
“他不会相信!”云不染安静的说:“再者,又何须你告诉他,这时候,信儿只怕已经在路上了!”
“那怎么办?那到底要怎么办才好?”南宫烨在屋子里团团‘乱’转,犹如困兽,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焦躁不安过,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,可这一次,他却因为她肚子里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孩子,焦虑,难过,慌张。
“听天由命就好!”云不染心里已有计较,却并不说与他听,有些事,他不知道更好。
如云不染预料,她有喜的消息,很快就经由探子之手传到大萧皇宫。
当着宫人的面,萧逸庭面‘色’如常,可是,他最亲近的‘侍’卫和太监却知道,这晚会有超强暴风雪。
深夜时分,苏景到凤鸾宫宣旨,要皇后涟漪‘侍’寝。
涟漪到达萧逸庭的寝宫时,那里已经面目全非。
所有的物件,都已不在原来的地方,所有的桌椅,都变为木渣,所有的纱幔,都化为凌‘乱’的布条,完全是狂风巨‘浪’刚过的场景。
好在,涟漪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。
上一次发作,是因为莫夏带来的八卦新闻,他差点没把寝宫拆了。
这位帝王的脾气,是越来越坏了。
她踩着一地狼藉去找狂风巨‘浪’的制造者,在寝房的屋顶上,她找到了萧逸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