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头上,杨霄不断地向一些好像是和自己一样找活干的人打听。
“大叔!码头上找工打怎么找啊。”
“小伙子!那里人啊!你的话不好懂。”
一脸沮丧的杨霄答道:“大叔,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,想找点活养活自己,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。”
“哦……是这样啊!难怪我看见你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天。小伙子,人多活少,找活干也不是那么容易。你看这周围的人,大多数是找活干的。这样吧,我也是外地人,在码头上做小工,干的是搬运装卸的活,做一天挣的也不多,就几‘毛’钱,并且非常累,身体不好的人还顶不住,看你身体不错,如果愿意,就跟着我们一块干吧。”
“大叔,我愿意,我愿意。”
“那好,我姓成,以后叫我成叔吧。”
“嗯!”
皇天不负有心人,杨霄终于找到了一份活。
杨霄随成叔来到了码头,然后和一群同样打工的人向一艘货船走去。
“今天是下钢材,第一天,悠着点。”成叔关心地向杨霄告诫着。
这活还真够累的。虽然收入比知青高得多,和知青相比也要苦得多。
下午六时,和其他工友一样,腰酸背痛的杨霄满脸兴奋地接过了码头管理员发给的六‘毛’钱。
“燕儿,我找到工作了,你看我买到了什么。”
杨霄晃了晃手里的一支‘肥’母‘鸡’。
从码头出来后,意外的碰到了一名在江边提着一支母‘鸡’卖的渔民,杨霄在上海没有户口,陈燕的户口又被转到了赫章,那时粮油‘肉’凭票证供应,没有户口的杨霄陈燕办不了票证,只得买黑市的高价油和米,‘肉’禽类在黑市上很难见到。
“母‘鸡’,在哪买的?”
“江边,有六斤多重呢,是一个渔民在江边卖的,三元六角,也不贵,我身上有三元钱,加上今天发的工钱,刚好够买,就赶快买下了,怎么样,不错吧。”
杨霄如同一个讨父母表杨的孩子一样,得意的向陈燕表功。
“渔民卖‘鸡’!”
陈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
“不管他了,渔民农民都是卖,燕儿,我把‘鸡’杀了,给你补补身体。”
“不杀,我们把他养起来,以后就有蛋吃了。”陈燕显然想得要长远一些。
“燕儿,你的身体?”
“没事,那次病了还没有完全恢复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“好吧!就听你的,我去抓点米来给它吃。”
从此,两人多了一个小伙伴,而这只‘鸡’也没辜负陈燕的期望,在二人‘精’心喂养下,没过多久就每天按时给二人提供一枚‘鸡’蛋。
“杨霄,我也有工作了。”
一天,杨霄从码头回到家后,陈燕惊喜的叫道。
“什么工作,你什么时候去找的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“我托刘爷爷找的,在一家服装厂做清洁工,听刘爷爷说不算太累,就是工资低些。”
“燕儿,你这么年青,做清洁工不太合适。”
“杨霄,只要有你在我身边,又有一份工作能养活自己,对我来说,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。”
“燕儿……连累你了。”
“杨霄,在说连累的话,我要生气了。”
“燕儿,别生气,我保证,以后,你的话对我来说就是最高指示,起码一句顶一千句。”
“嘻嘻,一句能顶一句我就很满足了。”陈燕顺手轻轻给了杨霄一拳。
很多时候,贫困的生活比荣华富贵的生活更加温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