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你是不是觉得,好像这事情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!”琳琅看向蓝楹,说道:“韶庆殿并不靠近后妃的宫殿,那个华容县主哪里都不去,怎么偏偏就会突然闯我们这来?”
蓝楹点头。
是啊,当时她出去的时候,那几个侍女明显就是预谋好了,她们拖住她,让华容县主偷偷跑进来。
可就算是这个阴谋,那又怎么样呢?
公主当年有负安顺候老夫人是真!少主伤了华容县主也是真!
不管是谁的阴谋,只能说,这阴谋都得逞了!
“少主,现在怎么办?”蓝楹抬头看向燕离,轻声说道:“以真宁县主那不要脸的性子,她没见过少主还罢,见过了,只怕用尽手段也会要你娶了华容县主。”
“我呸!”琳琅狠狠啐了一口,没好气的说道:“她要少主娶就娶啊!别惹恼了我,惹恼了,姑奶奶一包毒药让她早登极乐!”
琳琅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,蓝楹没好气的瞪了她,训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,不是你下那么重的手,也没了这会子的事!”
“哎,师父,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琳琅顿时不干了,“我哪知道她会是那什么华容县主,会是那什么安顺候府的人啊!我要是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,我肯定……”
肯定怎么样?
肯定一脚送她千里之外!
蓝楹没有理会琳琅,而是看向燕离,问道:“少主,这事,你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没什么好想的,”燕离淡淡说道:“设这个局的人,不是为了让我迎娶华容县主,因为他知道,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
蓝楹犹疑的看向燕离。
燕离冷笑着说道:“不过是为了离间我跟锦儿罢了!”
蓝楹默了默,稍倾,点头说道:“你说的没错,只怕,他们也知道想要让你娶华容县主那是不可能的,不过就是让这件事来恶心恶心你,顺便再离间了你和容姑娘的关系。”顿了顿,抬头看向燕离,“少主,你觉得这会是谁的手笔呢?”
“谁都有可能。”燕离说道:“有可能是椒房殿的,也有可能是临华殿的那位,当然,我更倾向于是我那位皇舅舅的手笔!”
“白眼狼!”琳琅恨恨的骂道:“公主那么多年费心费力养大的竟是只白眼狼!”
若这事,真是出于燕正天的手笔,可不就是只白眼狼吗?!
一时间,蓝楹和燕离都默然无语。
过了一会儿,蓝楹突然想起,燕离之前说,他要出宫的事,轻声问道:“少主,你不是说要去见容姑娘一趟吗?什么时候去?”
燕离摇头。
“先不去了,等这事了了再说吧!”
蓝楹点了点头,确实,这事情到底会是个怎样的情况眼下还真不好说。
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,偏生却是安顺候府的人!
韶庆殿外。
庄定王和华容县主都被宫人安置到了一侧的偏殿。
丽妃眉目阴沉的守在一边,看着太医给华容县主诊治,眉眼不时的撩一眼韶庆殿的正殿,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。
燕无暇这个贱人教出来的贱种,真以为他们安顺候府是泥捏的不成?谁都可以来踩两脚!不行,这口气,她怎么也咽不下!
“知画!”
知画连忙小步上前,“娘娘。”
丽妃看了看殿内,起身走了出去。
知画连忙跟了上前。
等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,丽妃四处看了看,见左右无人,轻声说道:“你立刻**容被打的消息递回家去,告诉公主,务必同老夫人一起进宫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知画应了一声,转身匆匆退了下去。
丽妃眼见着知画离开,便要转身进殿,却在转身的刹那,看到了不远处正与晋王几位老王爷说话的燕正天,脚下的步子一顿,她不由便咬了唇站在那,良久未动。
“皇上,臣知道,您与公主姐弟情深,可天子无家事,既便燕离是公主唯一的骨血,您也不能这般包庇他吧?”晋王燕棣一脸忿然的看着燕正天,说道:“先是抗旨不遵,后又出手伤人,这天下到底是姓燕的,还是他……”
说得义愤填膺的晋王燕棣突的便张了嘴,僵在那。
燕离也姓燕!
不过……燕棣左右看了看,凑近燕正天,轻声问道:“皇上,燕离,他的父亲是……”
“噢,是东夏逝帝李轩。”燕正天状似无意的说道。
话声一落,似是才惊觉到了自已失言,当下连忙正了脸色,抬头朝晋王看去,“叔祖父,这事……”
“糊涂!”燕棣一张老脸因为气愤不过,涨成了紫色,瞪了燕正天,怒声说道:“皇上,您既知他是东夏李氏的后人,为何还不向他要回玉玺?难道是想眼睁睁的看着我燕姓的江山,祖宗的基业落在旁人手里吗?”
“叔祖父……”
燕正天才要开口解释。
却在这时,身后响起琳琅冷冰冰的声音。
“皇上,各位王爷,我家少主有请诸位进殿稍坐,他有事要与各位王爷商议。”
燕正天霍然转头看向身后三步开外的琳琅,“阿离他有何事要议?”
琳琅冷冰冰的脸上绽起抹皮笑肉不笑,睃了眼燕正天,**的扔了一句“不知道”后,转身便走。
“看看,你看看,这像什么话!”晋王指着琳琅的身影,对燕正天说道:“一点尊卑也没有,这样的人……”
走在前面的琳琅,蓦的便回头,目光刀子似的在晋王精瘦的脸上刮过。
晋王絮絮叨叨的声音,顿时嘎然而止!
琳琅冷哼,心里越发对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鄙夷不已,觉得这些人简直是沾污了“燕”这个姓,公主跟他们是一家人,真真是莫大的耻辱!
很快,一行人便进了韶庆殿的正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