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稍稍擦拭着脸上的水渍,目光扫到苑宁和莫悠时,又沉下来脸。
“竹哥哥,她们是谁?”女子忽然挽上竹隐的手臂,态度自然又强势。
竹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抬手想要将人推开,可是那女子似是缠定了他,二人纠缠了许久,最后还是女子完胜。
“姑娘,在下不认识你,你认错人了。”竹隐显然有些动怒。
“竹哥哥,虽然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,可是你怎能把湄抒忘了呢。”女子不高兴地瞪着他,微微撅起嘴,指着自己道:“竹哥哥,我是湄抒啊,上官湄抒,时候你一直叫我抒妹妹的。”
“姑娘,你真的认错人了,我不认识什么上官湄抒。”竹隐这次在手上暗施了力道,直接掰开对方的手,将她推离自己,“在下姓段,单名一个矾字。”
上官湄抒被他掰地手指隐隐发痛,却比不上心里那阵阵钝痛,她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,眸子里一片水雾,泫然欲泣地模样看着让人心疼。
“竹哥哥,你……”
这时伙计端着饭菜过来,竹隐立刻起身,对来人吩咐道:“送到三楼的天字号房。”
完就转身离去。
见此,莫悠也起身,推了一把还在发呆的苑宁,准备回去。
谁知,她才走了两步,就被上官湄抒扣住了手腕。
莫悠转头,眼波平静又清冷地望着她。
相反她的淡定,上官湄抒就显得激动许多,俨然没了刚才得柔弱,不甘又愤恼地瞪着她。
“你是什么人?为何和我的竹哥哥在一起?是不是你不让竹哥哥和我相认的?”
一连串的质问,让莫悠很是无语,她只想,这个女人想太多。
“抱歉,我们并不认识。”
莫悠完,立刻抽出自己的手,直接越过对方,走上阶梯。
回到房间后,竹隐又像往常一样,放佛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。莫悠也没兴趣过问他的私事,三个人默然无语地吃着饭。
用完晚膳,苑宁刚刚收拾好,准备将东西送下去时,没想到又遇到了上官湄抒。
当时她刚刚打开门,眼前里面出现一张高傲的脸。
对方见到她时,先是一愣,随后不屑地冷哼一声。
苑宁可不想得罪这么一个姑奶奶,立刻行了一礼,就端着托盘跑下了楼。
上官湄抒毫不客气地走进屋里,刚刚堆积起来的笑脸,在看到屋子里竟还坐着一个女人时,立刻又垮下来。
“怎么又是你。”
“这位姑娘,该是在下问你,为何突然出现在我们房间?”竹隐看着不请自来的女子,眼里多出些许不快。
“我们房间?”上官湄抒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,不敢置信地指向莫悠,“竹哥哥,你为何要和这个女人住在一起?”
“我想在下的事情,还不劳烦姑娘来管吧。”竹隐脸上带着冷笑。
看着他如此冰冷的态度,上官湄抒心里又是一抽。
十年前,当她听竹哥哥失踪时,心也曾这般疼过。后来当别人告诉她,她的竹哥哥从这个世上消失了,再也不回来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根本死掉了。
可是就算知道竹哥哥不会回来,她还是不想放弃,她****等****盼,却是等来的失望。为此,她甚至放弃了好几段姻缘,爹娘都骂她傻,骂她没出息,可是她偏要等下去。
这些年来,她的心里充满了失望,或许连老天也听到了她的心声,所以才会让她再次见到竹哥哥。
她盼了十年,等了十年的男人,今天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,本以为他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,谁知竹哥哥却不肯认她,身边还带着别的女子。
一瞬间,心里似有东西在崩塌,承受了太多的失望和等待,她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。
竹哥哥是她的,谁也别想抢走。
“我先离开。”莫悠站起身,往外走去。
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,她不知道竹隐为何不肯认她,但是她不想让自己陷入到这种事情当中。
“夫人,天色不早了……”
“夫人?”竹隐的话刚出口,就被上官湄抒的惊叫声打断,她跑到竹隐身前,挡住他的视线,质问道:“竹哥哥,你刚刚叫她什么?夫人,你怎么能有夫人,你怎么能成亲。”
“这位姑娘,我过,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。”竹隐脸上尽是不耐和怒气,毫不留情地道:“姑娘,你如果再继续闹下去,在下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竹哥哥,你还要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吗?”上官湄抒丝毫不怕,仰起头,受伤地望着他。
眼看着莫悠就要走出去,竹隐不再理会眼前的人,几步走过去,阻止住莫悠的脚步。
这个男人的防备心真强,她不过就是想避开麻烦,他还怕她跑了不成?
而且,她如果再不走,竹隐定还会拿她当挡箭牌。
她虽对这个上官湄抒没有好感,却也不想与她为敌,更不想被人误会。
“段公子,我只是到楼下走一走,不会跑的,你放心。”既然对方这么想托她下水,那她也不介意反击一下。
果不其然,上官湄抒在听到她的话时,立刻又变了一张脸,“段公子?你刚刚叫他什么?”
“段公子。”莫悠重复一次。
“不可能,他就是我的竹哥哥。”上官湄抒笃定地道。
莫悠不置可否地看着她。
上官湄抒观察着她和竹隐,回想他们刚才的对话,似乎都是竹哥哥在一厢情愿,这个姑……不对,是夫人,她好像对竹哥哥非常有礼又疏离。
看到莫悠一身妇人打扮,上官湄抒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。
还好,他的竹哥哥还没有成亲。
上官湄抒心里一阵窃喜,全然不在意竹隐心里是否已经有人,因为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人,从今以后,她都会努力让他心里只装得下她一人。
“上官姑娘,这里让给你们。”
莫悠完,看向挡在身前的男子。
竹隐紧绷着一张脸,眼里一片冷意,定定望了她许久,最后面无表情地侧开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