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她是你妈妈,那场车祸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,她不仅失忆了,还烧坏了脸,你不信可以伸手摸摸你妈妈的脸!”慕容无盛边说边抓住了丁想容的小手往无忧的脸上摸去。
手心下是奥凸不平的皮肤,粗糙得就像树皮一样。
“她……的脸……”丁想容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小嘴,心中为这粗糙的质感而深深心痛着。
先不说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妈妈,但她的脸被火烧得很厉害,那样的感觉一定非常痛苦吧。
“你妈妈的脸烧伤很严重,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,至于她脸上的伤,哎……”说到这,慕容无盛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也曾给她请过不少烧伤科的医生,他们都束手无策。”
“无盛,这个女孩跟我长得很像,我对她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,她是我女儿对吗?”无忧伸手握住了丁想容的一只小手,笑得格外的温柔。
“对不起,女儿,妈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,你不会怪妈妈吧?”
“不会。”丁想容摇摇头,很快蹲下身来让无忧好好看看她。
“要不是慕容伯父今天带我来看你,我也不知道我的妈妈还活着。”
听这个女人声音是妈妈,可她的感觉就是有点怪怪的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无盛说你叫想容,真是好名字呢。”无忧爱怜地抚摸着丁想容绝美的小脸,清澈的眼神温柔如水。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多有诗意的名字啊。”
丁想容感觉到无忧抚摸她小脸的手也是粗糙的,想必手上的烧伤也挺严重吧。
“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,妈妈可能记不得了。”丁想容柔柔一笑,伸出双手抓住了无忧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手。
“妈妈,你还记得爸爸长什么样子吗?”
这个妈妈有点奇怪,明明失忆了,为什么还知道她名字的由来呢?
“想容,你妈妈不能去想过去的事情,一想她的头就会疼。”慕容无盛适时制止了丁想容多疑的提问。
“好了,你妈妈不能太疲劳,我们让她休息吧,伯父下次再带你来看她。”
“无忧,你好好休息,我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“好,你要带上想容来看我。”无忧微笑地点点头,温柔的气质无损她那张烧坏的脸。
“想容,你是否还在怀疑你的妈妈?”从疗养院里出来,慕容无盛很快提出了自己的质疑。
“她应该是我妈妈,可我对她的感觉很不对劲,跟小时候妈妈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。”丁想容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。
“如果你还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妈妈,那么你或许该接受伯父的意见,把你的眼睛给治好,亲眼看看那个人,不就什么一清二楚了?”慕容无盛循循善诱着,锐利的眼睛里有着老歼巨猾的算计。
小丫头太单纯了,一点都不知人心的险恶。
“慕容伯父,这件事情让我回去考虑考虑,好吗?”丁想容这次没有一口拒绝慕容无盛,而是有了可以转圜的余地。
本来她不想治眼睛的,可现在她要去寻求一个真相,她或许只有看见东西了,才能去证明那个女人的真假。
记忆中的妈妈还很鲜明,仿佛时间并没有抹去妈妈在自己心中的形象,鲜活地活在了她的心中。
“伯父静候你的佳音,想容。”慕容无盛很自信地一笑,直接叫司机把丁想容送回了陆家。
“王妈,你怎么能让慕容无盛把想容带出去呢?”陆天雄接到王妈的电话后立即赶了回来,神情万分的不悦。
慕容无盛把想容带出去究竟想干什么!
“老爷,对不起,我不应该让小姐出去的!”王妈不断道歉,怎么都没想到陆天雄会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“陆叔叔,我回来了。”大老远走进来的丁想容就听见陆天雄的骂声,因此她故意很大声地喊了出来。
“想容,慕容无盛没把你怎么样吧?”听见了丁想容的叫声,陆天雄赶紧拄着拐杖走到了丁想容的面前,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了一遍,甚至连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。
“陆叔叔,你不用担心了,慕容伯父没有把我怎么样。”丁想容笑着安抚急躁的陆天雄。
“他人呢!”见丁想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,陆天雄在松了一口气之余,怒气并没有消散,看样子要找慕容无盛拼命。
那只老狐狸竟然趁他不在,公然来家里带走想容,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!
“慕容伯父回去了,陆叔叔你也别生气了,我好好的呢,没出什么事情!”丁想容摸索着搂住了陆天雄的一条手臂,软软地撒娇着。
陆叔叔和慕容伯父好像不和,以后还是少和慕容伯父出去了,免得陆叔叔又生气。
“他带你出去干什么,想容?”陆天雄可没那么好唬弄过去,很快切入了正题。
他不相信慕容无盛把想容带出去只想玩一会儿,慕容无盛那只老狐狸,做什么事情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。
“陆叔叔,慕容伯父带我出去……没什么,你就别问了。”丁想容并不想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陆天雄,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妈妈。
等她确定了那个女人的身份后,她一定会跟陆叔叔把整个事情都说清楚的!
“想容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丁想容的迟疑和回避的态度都令陆天雄起疑。
“陆叔叔,我不跟你说了,出去了一趟,我好累,要上楼休息了!”丁想容借故走开,摸索着上楼,明显在逃避陆天雄的追问。
陆天雄从丁想容古古怪怪的神情中窥知了一二,脸色变得阴沉无比。
慕容无盛,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来伤害想容,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!
回到房间关上门的丁想容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如果陆叔叔再追问下去,她一定会忍不住把事情说出口的。
今天的经历太复杂了,那个女人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疑团,在自己没弄明白之前,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。
晚上陆子骞回来发现丁想容怪怪的,好像有什么心事,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“宝贝,你怎么了?谁惹你生气了,嗯?”陆子骞走过去,从丁想容的背后把她环抱住,把他的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,亲密地开口。
“陆子骞,你希望我的眼睛能治好吗?”丁想容低着头,突然问了陆子骞这个问题。
“你不是不愿意去看眼睛吗?怎么又说起这个事情?”陆子骞困惑地皱了皱眉。
起初小瞎子的决定是那么的斩钉截铁,怎么现在听她的口气,像是要反悔了?
“我想了很多,也许我不该拒绝慕容伯父的好意,毕竟我的眼睛如果能治好,我以后就不需要人照顾了,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。”丁想容闷闷地小声说道,同时伸手抓住了陆子骞的大手。
她的眼睛看不见,导致她自己很多事情都需要别人来照顾她,而且目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亲眼去求证,她似乎没有理由再去拒绝看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