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丁想容果真停止了没什么效果的挣扎,乖乖让陆子骞帮她擦药。
娇嫩的唇被洁白的贝齿咬着,丁想容的心里恨不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把陆子骞咬死。
擦完了一只手,陆子骞对丁想容的另一只小手也如法炮制了。
两只手都擦完药后,陆子骞果然很遵守承诺,帮丁想容盖上被子,拎着医药箱走出了房间。
丁想容在被子里侧耳倾听了很久,确定陆子骞真的不会折回来骚扰她,她这才敢安心地闭上了眼睛,让睡意袭上她的双眼。
小莉买了下午的飞机票,心不甘情不愿地挥手告别了这段短暂的南非旅程,含泪乘飞机飞回了国。
而丁想容和陆子骞的关系陷入了一个僵局,一场关于原谅和被原谅的好戏,在拼命上演着拉锯战。
休养了几天,丁想容的病情好了很多,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一些红晕。
这天,沈如来到丁想容的房间探望了她。
“我前些阵子都在忙着画设计图,并不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情,真的很抱歉。”沈如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丁想容,突然之间很同情这个女孩。
一个女孩年纪轻轻地就怀孕,然后经历了流产,这对她来说,实在是太残酷了。
“我很好,沈小姐。”丁想容无神的眼眸一直望着窗口的方向,绝美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。
如果细看的话,丁想容的笑容是没有温度,也是客气疏离的。
站在她面前的沈小姐是泽的未婚妻,正因为如此,她才更不需要她可怜。
“总裁不在吗?”被丁想容这么一回答,沈如倒不好说话了,忙岔开了话题。
这个可怜的女孩自尊心很强,自己再说些怜悯她的话,她一定会反感,说不定还会赶她出去。
“他不在,如果沈小姐有公事找他的话,你可以打他电话。”提到陆子骞,丁想容很厌恶地皱起了眉头,用充分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沈如,她不喜欢这个话题。
“我不是来这找总裁谈公事的,我只是过来看看你,没别的意思,请你不要误会,想容。”沈如不在意地笑笑,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果刀,削起苹果来。
“沈小姐,你过来是想看我笑话的吗?”丁想容低着头,慢慢地扯起嘴角,溢出一抹自嘲的苦笑。
那个温柔如水的佑泽,不再是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白马王子,他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夫,对别的女人温柔,对别的女人好。
“你没有笑话可以让我看,而且我也不是个幸灾乐祸的人。”沈如不动声色地削着苹果,脸上的微笑很真诚,没有半丝嘲笑的成分。
“你年纪比我小很多,我很愿意用一个姐姐的身份来关心你,只要你不讨厌我,我可以像佑泽一样关心你。”
丁想容的确是个让男人爱上后难以忘怀的女孩,不仅是她惊人的美貌,还有她时不时流露出的脆弱和自卑,都想让男人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,好好保护着。
“谢谢沈小姐的关心,我是个孤儿,没有兄弟姐妹,也不需要。”丁想容摇头冷淡地拒绝了沈如的好意,心里苦涩一片。
从小父母双亡,被陆叔叔收养,后遇上了陆子骞,成了她人生噩梦的开始。
泽,她多久没想起他了,或许他已经成了自己最美丽的回忆,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。
“想容,我知道你在怪我抢走了佑泽。”沈如完整地削完了苹果,苹果皮都没断。
“所以你对我很不友善,我可以理解。可是我的介入是你和佑泽分开之后,我并没有在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插足在你们的中间搞破坏。你和他分开以后,我们是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,我父母很喜欢他,他的父母也同意我和他在一起,订婚也那么自然而然了。”
是啊,沈小姐说得都没有错,她也没有做错什么,是自己错了,错在自己为什么要遇上陆子骞这个恶魔,从而让他破坏了自己幸福的婚礼,拱手把佑泽送给了沈小姐。
“沈小姐,对不起,之前我的语气有点不好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想通后,丁想容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来面对沈如。
嫉妒蒙蔽了她的双眼,沈小姐是个好人,她没有理由故意针对她。
“我不会介意。”沈如把苹果切成了小块,用牙签叉着喂丁想容吃。
“你和佑泽有缘无分,对此我也感到很遗憾。可是生活就是如此,你和你所爱的人纵然可以相爱,但最后走在一起结婚的没有几个。”
想她和佑泽不爱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结婚,这其中的酸楚丁想容也不会明白的。
“沈小姐,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?”沈如的话让丁想容无比的惆怅,想到温柔如水的佑泽,她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。
“你说吧,只要我可以做到的,就一定答应你。”沈如没有一口拒绝,反而倒想听听丁想容会跟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。
她唯一不能答应丁想容的,便是把佑泽还给她,其他的什么都好说。
“我希望沈小姐能给佑泽幸福,好好地爱他,可以吗?”丁想容的两只手在被窝里紧张地绞在了一起,低着头,神情慌张而苦涩。
她给不了泽幸福,自己也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了,总是希望他能幸福,比她过得幸福,她才不会牵挂。
“我会尽力的。”对此,沈如勉强地笑了笑,明亮的眼睛里顿时划过一抹晦涩的暗光。
她和佑泽会幸福吗?暂时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吧,因为佑泽的心里还有着丁想容。
“谢谢。”丁想容小声地呢喃,绝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这样就好,沈小姐比她更适合泽。
“想容,我也有些话想要对你说。”沈如犹豫了一下,还是选择了说出来。
“也许我接下来的话你会很不爱听,但我必须要说。总裁对你不是无情的,那次你拍广告发生了意外,他紧张得不得了,如果你出了事情,他扬言不会放过我。一个男人在你危急的关头那么紧张在乎你,足以证明他对你有情。也正如我这几天所看到的那样,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你,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……”
她是个旁观者,所以更能看清陆子骞对丁想容是什么态度。
如果一个男人只把一个女人当玩物,他不会不辞辛苦地亲自照顾她,还去厨房请教厨师亲手做菜给她吃。
陆子骞对丁想容有情,她这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。
“沈小姐,你不用当他的说客,他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你更清楚。”丁想容厌恶地打断了沈如的劝说,轻柔的声音也变得尖锐。
“沈小姐,你走吧,我累了,想休息了。”
她不想听陆子骞的事情,而且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他在伤害她之后做的,有什么意义!
“那好吧,你休息,等你好点后,我带你出去走走。”见此,沈如也不再说什么了,起身告辞。
她替陆子骞说好话一半是为了丁想容好,另一半则是有自己的目的。
既然丁想容不想听,她也不便再说什么了。
有些事情,顺其自然的好。
沈如走后,丁想容钻进了被子里,双眼紧闭着,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沈如刚才对她说过的话。
陆子骞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目的,他囚禁着自己,反复折磨着她,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地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