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,”甘氏捂着印有五个手印子的左脸,哽咽道,“当着大人的面儿,妹妹若有什么不满,也一并说出来罢。若是妹妹嫌我当这个家不好,我……让于妹妹便是。妹妹这样冲过来便打,让我日后还有何脸面管教下人?”
甘氏说完,亦忍不住泪流如雨。
“你少假惺惺!”陆氏冷笑,“你的目的,不就是想利用‘玉’嬷嬷来栽赃给我么?是,我生不出儿子,你了不起,你了不起!”
甘氏愕然,“这话……从何说起?”
陆氏大笑,几近疯癫状态,根本无法好好说话。
瑞璇只得替她回答,“回爹爹,大嫂有了身孕,娘和‘女’儿都很高兴,毕竟是咱们秦家的骨血。可是,今儿却有人污蔑娘,说娘利有‘玉’嬷嬷往大嫂的吃食里投‘药’,爹,您与娘结发十几年,娘是不是这种人,爹爹最清楚”
瑞璇冲秦天河磕头,“求爹爹替娘作主。”
“什么?”秦天河和甘氏同时跳起来,惊呼失声,“孩子可有事?”
凤翎起身,缓缓而来,“无事。不过,若不是‘女’儿发现的早,爹娘明年抱孙的希望恐怕就要落空。”
秦天河和甘氏还未答话,“当“的一声,茶盏碎落的声音,秦显文干咳了一声,坐直身子,目光飘向别处。
凤翎转回眸光,道,“‘玉’嬷嬷灌醉张、吴嬷嬷,让两婆子往要送去给嫂子的燕窝里加牵牛子,人证物证俱在。‘女’儿亦一时失查,若不是刚巧被厨房的一个小丫头偷听得,这血燕要是送去给嫂嫂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牵牛子?”秦天河蹙紧眉头。
“是。”凤翎应道,“牵牛子毒‘性’虽不及藏红‘花’,然而‘色’泽形状与血燕最为接近,‘玉’嬷嬷是娘特别拨给嫂子补身子的是上品血燕,这才费尽心思挑了牵牛子来掺在里面。‘玉’嬷嬷与嫂子并无怨仇,为何要做这歹毒之事,请爹爹明查。”
秦天河再看向陆氏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恼怒。
“‘女’儿就是想着今日大年夜,不想打扰家人守岁,这才命人将‘玉’嬷嬷人等关入柴房,想等出了初三,再提请爹娘发落。却没想到,倒累得娘受辱,既然要作主,”凤翎也冲着秦天河跪下,“就请爹爹替娘,替嫂子作主!”
秦天河看向陆氏,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
“这不过她一家之言……”
瑞璇话还未完,便被秦天河一眼瞪了回去,“我问你了?”
瑞璇不敢再答。
“太太,我且不追究你掌框夫人一事,你怎么解释那奴婢落毒一事?那该死的奴婢可是从来为你马首是瞻的。”秦天河的声音十分痛心。
陆氏冷笑,“大人都这样认为了,妾身生‘性’歹毒,谋害大人的宝贝孙儿,妾身即便有万张嘴也说不清楚,妾身还说他做甚?大人治妾身的罪便了,再祝大人,儿孙满堂,永享万年!”
“你……”秦天河脸上怒意大盛。
“娘!”瑞璇脸‘色’大变,扑过去拉住陆氏,“娘,你怎么不听‘女’儿劝呢?娘既然根本不曾主使‘玉’嬷嬷,则必然是有人栽赃嫁祸。‘玉’嬷嬷显然是给人严刑‘逼’供过,就算是疼惜‘玉’嬷嬷,娘也该求爹爹作主,把这事儿说个清楚。”
“妹妹的意思,是在说咱们尚书府有人滥用‘私’刑?这话可说不得。”凤翎冷笑,转而向秦天河,“求爹爹明查,‘女’儿初听得婆子们告知‘玉’嬷嬷暗害嫂嫂时,‘女’儿确实是怒极,掌了‘玉’嬷嬷的嘴,可要说严刑‘逼’供,却不是‘女’儿做过的事情。其实要查清这事也不难,‘玉’嬷嬷一干人等,‘女’儿都让琥珀守着关在柴房,爹爹提来一问便知原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