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夫人今儿一大早赢了一笔,原本正高兴着,想要再接再厉再多赚几笔,却被竹香哭着请回萧府去,说是小姐出事了!
她心疼自己今儿的好手气,却又不能不管金琳,便不情不愿地离开赌庄。刚进府,听说金琳在子衡院,便赶紧带着竹香去了。
远远见金琳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,身边一脸发白的霍嬷嬷,大太太满脸不悦,丝毫没有扶起金琳的意思。最要命的是,徐灵芸正衣衫不整地在萧晗的怀里,两人坐在床榻上极为亲昵,金夫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竹香其实不留神偷听到霍嬷嬷和金琳的话,苦心劝阻了一番,却被金琳呵斥一顿赶出房门,便只好作罢,着急了一夜不曾合眼。谁知一大早,就听说金琳没在子衡院,却是在偏院,就明白事情坏了。
她赶紧把金夫人请回来,就是想让大太太看在金夫人的面上,饶恕金琳这一回。
要是金琳以后嫁给聂公子,又没了萧家撑腰,在华府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。
“妹妹,若是琳儿不懂事,只管教训就是了,怎么闹到大少爷的院子来了?”金夫人弄不清,只能陪着笑掩饰太平。
大太太冷笑,却也不想伤了金夫人的脸面,扭头道:“大嫂问问琳儿,昨夜究竟做了什么好事?做就做了,居然还不肯承认!我金家的姑娘,原来敢做不敢当吗?”
金琳被霍嬷嬷偷偷掐了一下手背,含着一泡泪看向大太太,凄然道:“姑姑怎能不信我,我哪会如此作践自己的名声?”
大太太摆摆手,再也不想听她辩解,淡淡道:“既然你不肯承认,那么芸儿有什么要说的?”
徐灵芸睁开哭肿的双眼,小声道:“我昨夜子时在房间坐着孩子的小姨衣,做到一半便晕乎乎的,倒在床榻上,手脚不能动,却能听见声响。有个婆子领着两个人进来,把我抬了出去。”
她的视线看了过来,落在霍嬷嬷身上:“那领头指挥的婆子,声音我还记得清清楚楚,就是金小姐身边这位霍嬷嬷!”
“胡说八道!”金夫人一口否决了,如今她是看出来了,两个姑娘被人设计,一个被抬到了子衡院大少爷的床榻上,一个被抬去偏院聂睿羽的身边。
原本该是金琳在子衡院,偏偏徐灵芸却没在偏院。
如今各执一词,便互相对峙。
不管如何,为了金琳的名声,金夫人都要矢口否认:“简直血口喷人,霍嬷嬷昨儿伺候琳儿,还到我跟前说话了。若是没记错,那会儿是子时末了。”
“子时,夫人确定?”一直沉默的萧晗突然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,开口问道。
金夫人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扫,顿时有些心虚,仍旧硬着头皮嚷嚷道:“正是子时,我绝不会记错的!”
一旁的端砚嗤笑道:“那么子时前金夫人在赌庄赢来的银两,算谁的?”
金夫人一惊,结结巴巴道:“这……”
大太太又惊又怒,她没想到自家大嫂居然出入赌庄,甚至大半夜才回府里,一大早又偷偷出了去?
“大嫂去赌钱了?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大太太不由埋怨,萧晗竟然没把这事告诉她。
“也就这几天,”金夫人有些胆怯,低下头去,只是瞥见萧晗的眼神,又哆哆嗦嗦道:“就这个月初开始的,没有赌多少……”
“没赌多少?”大太太这次真的气狠了,她为着金夫人和金琳操碎了多少心。金琳不识好歹就算了,连金夫人也要在自己背后捅一刀吗?
瞒着自己去赌庄不说,还胡编乱造的替金琳免罪?
这就是她金家的人,大太太光是站在这里,就觉得脸面火辣辣的,根本不敢抬起头来面对萧老爷。
“罢了,你们让我太失望了。”大太太渐渐露出疲色,眼看金嬷嬷带着婆子进来向她点头,大太太更是挥挥手不想多说。
金嬷嬷示意身后的婆子把木匣子打开,正是一件还没完成的小童小衣:“这是在徐姑娘的院子里拿来的,小衣上的针线是新的,房间里有一点点干涸的泥巴,是从后院的花圃沾上的,确实隐约能看出是三人的脚印,徐姑娘并没有说谎。”
她又示意隔壁的婆子托起另外的木匣子,皱眉道:“这是从霍嬷嬷的房间搜出来的,让大夫看了,正是少见的迷药,无色无味的,只闻了一丁点,就让搜房的婆子晕了过去,至今还没醒来。”
霍嬷嬷脸色泛白,还嘴硬反驳道:“大太太冤枉,这东西不是奴婢的……指不定是哪个小蹄子把药藏到房间里,来到奴婢身上来。”
金嬷嬷早就猜出霍嬷嬷会抵赖,便嗤笑道:“能有本事拿出大内的迷药,除了放出宫的霍嬷嬷,府里谁有这个能耐?”
萧老爷接过瓶子,到处一点迷药在指头上摸索了一下,点头道:“确实不错,我曾见过这种迷药。别看着不起眼,即便是大内高手也不轻易能察觉出来。”
大太太心里的疑窦,这才消褪了一些。
难怪萧晗发觉不了,原来这迷药如此厉害!
金琳真是够心狠的,显然是下了决心,不管如何都要爬上萧晗的床榻,连这种迷药也让霍嬷嬷拿出手了!
大太太自问对金琳不薄,金琳怎能这般反过来算计
作者有话要说:预祝大家端午节假期快乐哦!!!╭(╯3╰)╮
第七十五章算计
徐灵芸打了个哈欠,看着手上的小衣服,满意地笑笑。大红的小褂子,最适合刚满月的孩子穿了。她一点点地缝着,针线细密,就怕有不妥当的地方让华月喜肚子里的孩子穿得不舒服。
她又打了个哈欠,眼角渗出泪来。看着窗外的天色,子夜过了。只是平日没有这般困,想着这几天累了,便收拾好针线,扬声唤道:“春英?”
没有回应,这还是第一次。
徐灵芸奇怪,春英从来不会睡得这般沉,连自己叫她都听不见,不由站起身来。只是才刚站起,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便晕倒在床榻上。
她眼皮沉重掀不起,手脚沉甸甸的,浑身不能动弹,偏偏脑子还清醒着。
徐灵芸听见外面一阵声响,有个陌生婆子的声音传来:“徐姑娘?徐姑娘?”
她想要动一动,却根本没办法,心急得不行。
那婆子见徐灵芸一动不动地躺着,似是睡熟了,心下松了口气:“成了,快动手!”
徐灵芸心里一惊,没想到萧家居然有人敢闯进她的院子来动坏心思。她仔细回想了一遍,也没想起这婆子究竟是谁。若是曾经听过的声音,自己绝不会忘记。
她仔细聆听,便感觉到有两个人粗手粗脚地把自己抬起来,便往外走。
“走这边的小路,待会护院换班,不会有人经过。”
闻言,徐灵芸心里更急了。这些婆子显然是有备而来,连护院换班的时辰都摸得清清楚楚,必然是府内的人。
那婆子谨慎得停留了一会,见四处确实没人,这才放心把徐灵芸抬着往前走:“快点,你们再慢吞吞的,就别想要赏钱了。”
抬着自己的两个婆子唯唯诺诺的,听着声音便底气不足,加上搬着不重的徐灵芸,却喘着粗气,抓着她双脚的那手粗糙得磨人,显然不会是萧府的婆子,而且出身不高,经常做苦力,身子骨也不怎么好。
看来领头的婆子才是萧家人,这两个倒是从外面雇进来的。
徐灵芸暗忖着,就感觉两个婆子一停,似乎是到了地方。
“在这里放下。”
那婆子的声音刚落下,徐灵芸就被粗鲁地扔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,似是被褥。